她在说什,他要死?
陆时卿还没来得及发问,忽听有人敲门,回头见是曹暗送来熬好汤药。
元赐娴起身接过瓷碗,叫他退下,然后将药端到床前道:“起来,喂你喝药,怎着也死马当活马医吧。”
“死马”陆时卿撑肘坐起,被烧得有些迟钝脑子飞快地转起来。
他在舒州时,确为控制疫情,数度奔波于乡民间,但印象中却并未与疫患有所接触,今次风寒,也应当只是疲累吹风所致。
手,顺带探探他掌心温度,又去摸他额头。
这触感熨帖而细腻,陆时卿叹口气:“你这样怎睡。”
“瞧从前阿爹生病时候,阿娘都是这样照顾他呀……”
她这尾音拖得十分委屈,陆时卿微微滞,睁开眼来看她,这才见她瘪着嘴,注视着他双眼微微泛红,像是当真很担心他,且还有几分他看不太懂内疚在里头。
方才闭着眼时听她语气强硬,他还道她没多大在意,或者根本未信大夫话。
最开始听曹暗胡扯,他头昏脑涨,时未反应过来,就没及时出口质疑。后来见大夫那般态度,自然当是曹暗将人买通,元赐娴着急时候,他也是想解释,无奈被她次次打断。
再然后,得她无微不至照顾,他时心痒,想着晚些再说,直至睁眼见她眼圈发红,才心生不忍,讲明真相。
但她竟然没信,且连他身后事都揣摩好,副他当真命不久矣模样。
这令陆时卿感到颠覆。难道说,是他脑子烧坏想错,曹暗并不曾为增进俩人感情欺骗元赐娴,他当真在不自知情况下接触疫患,此刻已经病入膏肓?
他就着元赐娴递来匙子,喝几
他目光闪烁,似乎有点愣住,半晌回神,蹙眉道:“你这样看做什?别听曹暗胡扯,没接触过疫患,是近来乏累,昨日又与金吾卫在外谈事,吹多冷风罢。你回去歇着。”
元赐娴垂眼叹息道:“果然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过你不用安慰,是害你,对不起你,虽然眼下还没能叫你心甘情愿娶回家,但你要是因为死,定会好好守寡。只是你陆家可能就后继无人……”
“这样,将来给霜妤找门合适亲事,定叫她第个儿子姓陆。至于你母亲,也会当亲娘般照顾。对,你在洛阳老家还有什要紧亲人吗?把他们接到长安来,好吃好喝供着。”
“……”
看着脸“已替你考虑周全,你还有什未心愿吗”元赐娴,陆时卿缓慢而木讷地眨三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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