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官吏为交差,配合徭役,必然不管百姓意愿,四处拉人,不肯听便以武力征服,这等事,便是朝廷派十个钦差也未必管得过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到时淮水沿岸百姓受苦不说,有心人亦可能利用这点趁虚而入,打击大周统治。你说,是暂缓
元赐娴愣:“在宫中行册礼那日,您不在长安吗?”
“不在。”
这就怪。既然陆时卿当初未曾见过她,此前漉亭初遇,怎会眼认出她来?她刚欲出言询问,却听他抢先道:“你问这个做什?”
元赐娴到底有些心虚,稀里糊涂答:“哦,听说这时节,鄱阳湖螃蟹特别好吃。”
好吃就找“徐善”给她钓啊。
”
“您怎睁眼说瞎话?”她碎他句。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你动个没完,叫如何睡着?”他回道。
马车里不够暖和,元赐娴打个寒颤,擤下鼻子,将自己裹得如同蚕蛹般,只露颗脑袋在外边,笑嘻嘻道:“那咱们说会儿闲话。”
说她个鬼。陆时卿其实也后悔时心痒,留在此处过夜。天晓得她直窸窸窣窣乱动,于他是如何煎熬。
陆时卿心内嗤笑,面上沉默。
元赐娴见他不再说话,换话头问:“对,方才瞧朝廷送来文书谈及修缮淮水河堤事,说朝臣们对此各执己见,有几名极力不赞成。淮南洪涝为灾,与淮水河堤松垮脱不离干系,自然该吸取教训,好好修缮,这些人何故反对?不太明白。”
反对修缮河堤算六皇子个,她绕来绕去,说白还是关切徐善心思。毕竟郑濯言行都是他在背后谋划。
陆时卿心里不舒服,却破天荒般答她:“他们不是反对修缮,而是欲意延迟此举。就近前而言,稳固河堤确是治水利民之策,却绝非如今大周有本事完成。你可知眼下举国上下有多少tf官吏?”
“修缮淮水河堤少说得征用数万名壮丁,可上边下拨工钱却将被地方官吏路克扣,到他们手中,恐怕连顿口粮也混不上。久而久之,河堤没修好,反倒民怨沸腾。何况在此之前,如何征用壮丁也是个麻烦。”
见他不答,元赐娴自顾自道:“陆侍郎,您去过江州吗?”
这问题倒叫他转移注意力。两人此刻所在蕲州与江南西道江州相邻,她之所以问这个,怕是触景生情,思及“徐善”吧。
哦,跟他睡在个马车,却想着别男人。陆时卿心里“呵”声,嘴上平静道:“去过回。”
“何时去?”她追问。
“昨年春,你随滇南王进京受封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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