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闻言看元赐娴眼,似乎在询问她意思。
她揪着张脸踟蹰道:“小命要紧,还是不走吧……先找处安稳地方落脚,大不将马车让给您,在外头找块石头睡就是,总归是您比较要紧……”
哦,这是在以退为进。明知他不可能叫她睡石头。
陆时卿微笑着指下
元赐娴觉得曹暗瓢泼大雨跑老远也怪可怜,替他向陆时卿说句好话:“睡外头也无妨,这马车里头有床有榻,挺安逸。”
曹暗却主动揽罪道:“县主,此番确是小人不对,露宿本没什,但郎君马车坏,今夜再找不到住所,您二人就不得不在处将就……”
被他提醒,元赐娴蓦然醒神,张张嘴,时没说上话来。
曹暗语气非常沉痛,叫她不太忍心苛责。
她想想朝外问:“陆侍郎马车确实修不好吗?”
漠道:“不知道。”
元赐娴觉得这样也好,此番独处算是天意,并非她刻意制造,该不会叫陆时卿觉得她居心叵测。
她静晌,等心跳渐渐平稳下来,就准备抓紧时机“干正事”,将这几天落下“近乎”次“套”全,笑道:“既然如此,左右眼下无事可做,咱们忙里偷闲下盘棋吧。”
陆时卿道句“随意”,等她从小几底下拖出棋盘棋罐,件件摆好,伸手拿颗玉子就准备落下。
元赐娴“哎”声,止住他:“您怎先下?”
“少几个要紧榫头,实在拼不回去。”
“咱们不是还有辆马车?”那辆马车里“住”小黑。
曹暗继续沉痛道:“那辆着实狭小,也就够您爱犬睡睡,原本就待不人,何况里头装您随行之物,如今因郎君马车被毁,又安置好几叠厚计尺公文……这些东西相当要紧,搬出来不合适,万落雨淋湿就遭……”
陆时卿眉头深蹙:“那就继续赶路,到找见住处为止。”
曹暗为难劝诫:“郎君,天色暗,且这野路不比官道地基夯实,如此实在太危险。”
他眉梢挑:“有何不可?”
“您比多吃六年饭食,不让几子就罢,哪有抢占先机道理?”她语气微微娇嗔,听得人骨头都酥。
这俨然是与他脱外袍举旗鼓相当勾引。
他稍稍默,刚欲说话,忽听车壁被人敲响,紧接着传来曹暗歉意声音:“郎君,情形不妙,方圆数里都未见人烟,今夜恐怕得露宿在野。”
陆时卿脸色随之阴沉下来:“你是与赵述待久,做事没谱,毁辆马车不够,连个落脚地方也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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