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心中不免几分讥嘲。老皇帝分明什都盘查过,和和气气把她请来这紫宸殿,却将她当犯人样审问,显然并不多信任她。
她闻言再度作踌躇状,看眼对面陆时卿:“陛下,这您就得问陆侍郎!”
陆时卿瞥她眼,大抵是表示:与何干。
她低哼声:“赐娴半道察觉自己被陆侍郎尾随,哪还敢明着将药膏给殿下?与殿下只是表兄妹情谊,却难保陆侍郎不会心生误解,便只好与殿下请求借步说话,然后偷偷将药膏塞给他。”
陆时卿噎。什乱七八糟?她根本就没发现他尾随她好吧!
以臣以为,陛下当对殿下罚半,恕半。”
虽仍捉不着真凶,但这番话却是针见血,戳进徽宁帝心坎,给他个中庸解决之法。
元赐娴瞅眼陆时卿,更觉此人不简单。自回鹘商队事后,她不是不曾试探过他对朝政态度,却总见他藏得滴水不漏,包括眼下。他始终就像个心只为圣人着想忠心臣子,三言两语替他化解尴尬,以委婉法子劝诫他不宜当众查案……
至于谁才是陆时卿心目中储君之选,或者他究竟是否有支持对象,实在令人无从分辨。
如此僵持下去,自然不是个事。徽宁帝点点头道:“陆侍郎说有理,暂且就这办。”
不对,他什时候尾随她!
元赐娴继续道:“那个药膏,先前给陆侍郎也送过份,他若瞧见将样东西给殿下,定是不高兴。陛下,您眼下害穿帮。”
这招祸水东引着实奏效,竟听得徽宁帝时哑口无言,半晌看向陆时卿,问:“是,朕还未
这盂兰盆法会便半道匆匆结,徽宁帝连下好几道旨,作善后,完便以疲乏为由先行回宫,叫上元赐娴和陆时卿陪驾。
元赐娴就知道老皇帝不可能轻易放过她这个见证人,等到紫宸殿,被赐座,听他问起:“赐娴,朕问你,你先前何以刚巧去到南寺门,何以忽然寻起朕六郎?”
这个问题,她早就盘算好,且她相信,如圣人欲对口供,以郑濯思路,必将与她使同套说辞。
她犹豫下,从袖中取出罐药膏来,道:“陛下,赐娴是给殿下送这个去。道场祭礼时,见殿下被香灰烫伤手,便将这药膏借他抹次。当时欲将它赠与殿下,但殿下谢绝,因四面人多,便也未坚持,直至后来祭礼完毕,思忖着,还是把它给殿下送去为好。”
“但朕听侍卫讲,你与六郎讲,欲借步说话。既是送药膏,何以躲躲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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