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路阴着张脸回府。
他身后,赵述提着匣子屁颠屁颠跟着,路碎碎念:“郎君,原来这就是传说中澜沧县主呐!哎哟,可真是……”
可真是美到叫人深感言语之贫乏,措辞之无力啊!
他这边正苦于找不出词儿形容,忽见老夫人迎面走来,当下闭嘴。
陆时卿停步,绷着脸缓和些:“阿娘。”
她立时听话地打住,笑呵呵地与众人挥别:“……啊,时候不早,乡亲们,咱们来日再话。”
陆时卿这辈子第次真正体味到什叫招摇过市。等远离嘈杂带,他深吸口气,冷声叫停马车。
元赐娴俯下些身子,凑到车帘边殷切地问:“陆侍郎,您方才唤何事?”
车内片死寂,半晌,传出个平静声音:“劳烦县主路相送,此地已离寒舍不远,您将冰鉴交给仆役便好。”
早这样不就完嘛。何必热得她满头大汗呢。
”
马车辘辘向前驶去。很快,他就再笑不出第二声。
本道元赐娴是说笑威胁,却不想她当真说到做到跟来。不论车行如何快,帘外踏踏马蹄都路紧随。
是,论起速度,谁还能比得上圣人御赐汗血宝马不成?
然后,更叫他不能忍受事情发生。
宣氏笑着上前:“儿啊,阿娘过些日子去替你置办几身秋衣,你回头来房里挑拣挑拣图样……”她说到这里顿,目光在赵述手里边匣子顿住,
元赐娴也实在晒得慌,刻不愿多停,将匣子递给赵述,完再次俯身道:“陆侍郎不必客气。实则论品级,在您之上,但您见,不下马车,还直呼名,该不是目无尊卑,有意冒犯,而是想亲近缘故吧?”
这话陆时卿没法接。
马车里传出清脆“嚓”声,像是谁将宣纸把揉成团。
元赐娴笑声:“您不说话,便是默认。这酸梅汤您趁凉喝,咱们后会有期。”
……
他听见街头巷尾,百姓们对这匹扎眼骏马议论纷纷,而这个高踞马上女子,与众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老丈,这马漂亮吧?对对对……这是送咱们朝陆侍郎回府呢!什,风大,您听不清?哦,说啊,这是送咱们朝陆,侍,郎——回府呢!”
“阿婆,您问陆侍郎是谁?您有所不知,咱们朝陆侍郎可厉害着呢,十五岁就高中探花……您孙儿这小时候在做什呢?”
“这位小娘子,你说你仰慕陆侍郎?哦,这个不可以,因为咱们陆侍郎名花有主,他……”
“元赐娴!”陆时卿忍无可忍,咬牙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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