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着,趴在许言肩上。房间里静得只剩两人呼吸声,许言慢慢把他放倒在床上,沈植本能地蜷起腿,许言让出自己位置,睡到另侧,替他盖上被子。台灯还亮着,许言和沈植面对面躺下,摸摸他脸,又摸摸他眼皮,最后在他鼻梁上亲下。
许言躺平,把小鳄鱼圈在臂弯里。他闭上眼睛,大概分钟过后,沈植动动,接着把只手搭到许言腰上。
许言以为他们时隔三年多再重新躺在张床上,会以这样和平状态持续到天亮。但凌晨时分,他正睡得熟,朦胧中感觉沈植猛地颤抖下,并且呼吸急促起来。许言正要睁眼,眼皮却被及时覆盖住——是沈植手。
“吵到你。”沈植声音沙哑,能听得出他在极力压制自己沉重呼吸,他说,“没事,你继续睡。”
许言知道他是被噩梦惊醒,也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担心,于是“嗯”声。
许言整个脑袋都发烫,他没脸没皮惯,从前沈植越冷漠,他脸皮越厚,他曾认为那对他们来说是平衡守恒,但原来世界上最好感情状态,永远都是双向真心相对。
原来除身体情欲,心理上满足和紧张也会让人血脉贲张。
原来被很喜欢人喊宝宝,是真会害羞,不论男女。
原来和沈植谈恋爱也能感受到这种快乐和愉悦。
沈植低头亲他,唇贴着唇,又叫他:“宝宝。”
过几分钟,沈植拿开手,动作很轻地下床,并且把台灯关掉。
许言听见阳台门打开轻微动静,他睁开眼,窗帘在晃——沈植去阳台。他坐起来,看向钟:两点四十七。
两点五十时候,许言下床,走过去,把窗帘拉开点。今晚月很圆,像盏遥远灯,把整个露台照亮,连同那棵高高
“嗯?”许言这次没让沈植‘算吧’,心跳得很快,他无意识抓紧沈植衣服,张嘴,舌尖舔过去。黏黏糊糊亲会儿,他问,“你吃安眠药吗?”
“颗。”沈植亲亲他嘴角,头抵在他肩上。不仅是安眠药,其他药里多少也有镇静成分,再加上新药副作用,他现在感觉头晕晕,前所未有累,说话也变得疲惫,“有点困,还担心要是失眠,会影响到你,害你也睡不着……”
他声音越来越低,许言下下轻拍着他背,像在哄小孩睡觉,温声说:“不会。”
“宝宝。”许言叫出这两个字时候眼里带着笑意,他说,“你才是宝宝。”
“嗯……”沈植已经进入昏睡状态,听不清许言在讲什,只凭着模糊意识在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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