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植睫毛很长,因为精神不好而垂下来时候,阴影会把瞳孔遮住,看不清。他脱下自己外套给许言披上,说:“送你回家。”
“你不累吗。”许言突然问他。
不累吗?小樽那晚,接吻时喊别人名字,许言以为那对于沈植来说是莫大打击,足够让他心灰意冷彻底放手,可为什没有?以至于许言现在再见到沈植,都替他觉得累,觉得辛苦,觉得备受煎熬。
沈植怔下,别开眼:“不累,你以前都没觉得累。”
过去几年他对许言那样坏那样冷漠,许言都没句怨言,他凭什说累。
伸过来拦住,纪淮侧头抬眼,陆森站在车门外,懒懒朝他笑:“你东西掉。”纪淮没说话,表情淡淡地看着他。陆森俯过身来,将手里那朵白玫瑰别在纪淮西服口袋上——是伴郎胸花。
“你白玫瑰。”别好后,陆森拨弄下花瓣,直起身,笑着说,“拜拜。”
纪淮慢慢看向他:“谢谢。”
车子开走,陆森回头准备喊许言上车,送他回家,结果见许言正望着某个方向。陆森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不远处花坛边停辆车,车边站着个人。
“上次那件事还没跟你算账。”陆森走到许言身边,压低嗓子,“你今天不会还要陪你演*夫吧?”
“说过,要追你。”沈植低声说,“只要你没有和别人在起。”
至于如果许言真和别人在起,怎办。沈植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不敢去想,不愿去想,人总有趋利避害本能。
“总会和别人在起。”许言漠然抬
真要这样就太无聊太可笑,许言当然摇摇头,陆森立刻无负担:“好,那先回去,你到家跟说声,没到家也说声,晚安。”他说完就朝自己车边走,许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回神,陆森已经开着车从面前经过,还降下车窗朝他挥挥手告别。
许言看向沈植,自从日本回来,沈植没再出现,虽然只是几天而已。期间许言接到过他打来通电话,晚上十点多,接通后没声响,只有很轻呼吸声,许言也不说话,就这样互相沉默两分钟,许言把电话挂断。
对视片刻,沈植朝许言走来。渐渐看清那张脸,许言想如果把手贴上去,肯定摸不到什肉,每次见沈植都会发现他又瘦点。
步步靠近,沈植指尖无意识蜷瑟着,等走到许言面前,沈植喉结动动,看着他,说:“许年结婚。”——陈述不像陈述,询问不像询问,更像是不知道说什会合适些,于是只能这样开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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