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立即说好,两秒后又说不好。
——如果你不是最爱,就不要来,就让继续像仰望天上星星那样,远远仰望你。
——星星不要落在身边,不要靠近掌心,不要让不甘、嫉妒、贪图。
翁施讨厌现在这个自己,纵使他百般告诫自己,不怪宋科长,不怪尚队长,是他自己要太多。但他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念头,他没法控制自己在想到尚楚时候,心里总是随之浮现片小小阴霾;他没法控制自己在想到宋尧时候,随之而来念头是宋科长对这好,那宋科长对尚队长会百般好、千般好吗?
尚楚是他少年时代信仰,宋尧是他追随、崇拜、爱慕支柱,翁施讨厌这个扭曲他自己。
摩擦着牛仔裤布料,火辣辣疼。
“没有回家,没有家,”他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没回家,那多车,那那多,G31896开走,晚点三分钟,那多人回家,不回家……”
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却记得那天那班回家车次,记得那趟列车晚点三分钟,记得在喧嚣车站里、在诸多归家游子喜悦中,他有多落魄。
宋尧疾走脚步猛地顿,喘着气说:“你……没有回平遥?”
“没有人要,”翁施抽噎着说,“他们包饺子,去姥姥家,是没人要小翁,爷爷骗,爸爸不来,进村路通,爸爸也不来……”
他不磊落、不坦荡,这样翁施还是翁施吗?
宋尧沉默片刻,冷静地说:“小翁,不知道发生什,但是可以确定,第,们不分手;第二,会找到你,立刻。”
翁施没有听见宋尧话,他哭累,窝在膝头,昏昏沉沉睡过去。
宋尧胸膛微微起伏,左耳是春节寺庙里人声鼎沸,右耳是他小呆瓜在低声啜泣。
他感到心脏位置传来阵阵抽痛,宋尧懊恼地想到底是错过什,怎会这笨。
他只看见翁施像个向日葵,灿烂追逐着他样子,却从来没有看见过日暮时分,向日葵是不是也会偷偷埋着头哭泣。
“宋老师,阿尧,”翁施声音越来越低,“你最厉害,你知道妈妈在哪里吗?阿尧,想妈妈,好想她……她在哪颗星星上,阿尧,妈妈爱,她最爱,她拼命要保住,她最爱对吗?”
宋尧站在个偏殿大厅里:“是,她最爱你。你告诉你在哪里,去找你,马上就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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