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被这伤怀的念白打动,抬手揉了揉鼻子,和宋科长分享他的感受:“宋老师,好伤感啊。”
宋科长嗤笑一声:“狗屁不通。”
“……”翁施说,“你真不懂欣赏!”
纯洁的Omega女孩骑着单车穿过一片林荫小道,念白再次响起。
“时隔多年,追忆起那段时光,我也觉得自己傻,傻透了。被那个人欺骗、玩弄,我将自己掏空了,只剩一副躯壳,徒劳地行走在这世上。但若是时光能够倒流,我再次回到那个人身边,我还会选择掏空
翁施边自我感动,便拿眼尾余光瞄宋尧,宋科长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架着腿靠着椅背划拉手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翁施急了,宋科长难道不知道这诗的下半句是什么?
“宋老师,”他又挪了挪屁股,挨着宋尧悄声问,“你知道‘落花风雨更伤春’后面是什么吗?”
宋科长头也不抬:“化作春泥更护花。”
翁施瘪瘪嘴,好词好句白背诵了,对宋科长背诗相当于对牛弹琴,真糟心。
影片开始放映,荧幕上打出一排巨字——谨以此片祭奠你我伤痛的青春。
翁施坐不住了,凑到宋科长耳边试探:“宋老师,你的青春伤痛吗?”
宋尧低着头划拉手机。随口敷衍了句:“还行吧。”
黑黢黢的影厅里,他英挺的侧颜被手机屏幕映照得惨白,有种优柔又脆弱的美感。
“还行吧”——这淡淡的三个字中,饱含了多少无奈与心酸……
不心疼宋科长了,没文化的老牛,难怪追不到白月光,活该!
翁施又把屁股往回挪挪。
他没有注意到,宋尧的手机搜索界面上正停着晏殊的这首《浣溪沙》,宋科长指尖一顿,眸光微微闪动。
影片开始就是一大段旁白,清秀的Omega女孩骑着单车从古城墙下经过,白色裙子干净清爽,垂落的柳枝拂过她的肩膀,远处飞鸟掠过蓝天。
“我的青春,是孤寂的,清冷的,是雪山之巅最寒凉的那朵白色花朵,是蓝海深处最幽暗的那株珊瑚。回忆的殇总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我,如同白云苍狗,从时间的缝隙中潺潺流出鲜血,滴答——滴答——滴答。”
翁施心疼坏了,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一定是伤心入骨、痛彻心扉了吧。
“宋老师,”翁施拍了拍他的手背,悄声说,“过去的都过去了,落花风雨更伤春呀。”
下半句是“不如怜取眼前人”。
在肖义宁的指导下,翁施最近背了不少适合表白的好词好句,关键时刻果然派上用场了!
借古诗抒了一把情,我可真是个又有文化又深情的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