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房间里监控都开着,松田阵平等人经常上门拜访,话语拐弯抹角,表情都带着生怕刺激到他谨慎。
诸伏景光想笑着说自己没事,却连笑这步都做不到。
公安那方给他很多补偿,升职加薪,荣誉证书都送到家门口。
如果没有神谷哲也存在,那现在诸伏景光,已经达到他所有想达到目标。
但是没有如果。
他确实不能晕倒在现场。
诸伏景光揉揉眉心,他总觉得这次葬礼有些不真实,哪怕是到现在,他也依旧无法把神谷哲也与葬礼联系在起。
明明已经知道人死就要办葬礼,就要表示哀悼,但他却完全做不到。
诸伏景光其实并不难过,难过这种情绪仿佛成为纸上黑色两个字,他只是看着看着就不认识。
有只是如同风从石头缝隙中吹过发出呜呜声,空洞且绵长,还有着永无止境痛。
“景光。”诸伏高明从门外走进来,轻轻地喊,“该准备出发。”
“当然,在走之前,你必须吃点东西。”
诸伏景光猛地颤,转过身:“时间到吗?”
“离八点还有半个小时,们只需要在九点前赶过去就好。”
诸伏高明也穿着身黑衣,打点得很整齐,他看着自己弟弟,眼神柔和且痛惜:“景光,你得学着走出来。”
这根刺将永远扎在他心头,与他融为体,在深夜冒出来,时不时淘气地扎他下,就像是凌晨三点让他去买全自动扫地机器人神谷哲也。
诸伏景光不会寻死,也不敢寻死。
他这条命是神谷哲
像是被火灼烧过样,哪怕表面并不明显,但却根本无法忽视。
想要让疼痛消失,只能填补空洞,让肉重新长出来——
在那天过后,所有人对待诸伏景光态度都是小心翼翼。
诸伏高明甚至请半年长假,从长野县赶到米花,就每天负责照顾他起居,生怕自己弟弟哪天把自己养死。
明明十多岁时诸伏景光就已经学会自立,已经而立之年他,却重新让人操心起来。
诸伏景光已经换好衣服,但随着他刚才剧烈动作,西装又出现褶皱,变得有些不修边幅。
他脸上胡茬还没剃,褐色头发不知从何时开始夹杂着些白色,时间看上去,竟然比诸伏高明更像哥哥。
听到这话,他只是扯扯嘴角,扭曲个类似笑弧度:“明白。”
“出来吃点吧,葬礼持续时间有些久,想你不会想要晕倒在现场。”
诸伏高明叹口气,重新拉上门,给诸伏景光整饬自己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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