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到路口停下,先去问问村民同不同意拍。”程凉指着前面路口。
盛夏:“……哦。”
幸好阳光强烈,幸好她还戴着墨镜,幸好她还开着车。
所以那点不自在,可以藏得很好。
盛夏看着窗外小村入口,舒口气,在程凉进去前交代句:“万村民要求报酬,这里有预算,但是不多,不超过百茶水钱是可以。”
不合适。
“那就剪。”程凉回答。
盛夏捏着方向盘:“……抱歉,没想到你突然会跟聊这个。”
他们之间从来没聊过这些。
不是程医生,而是程凉东西。
术刀很锋利,有时候就差几毫米,可能那个病人就没,你这两天跟着拍那多台手术,看每次切开都是病人腹腔,可是高矮胖瘦年龄不同性别不同基础病不样,切开之后内部情况就完全不样。”
“未知太多,有时候只是个检查单里数值有些异动被忽略,可能就是条人命。”
“所以以前都不喜欢记病人名字,会刻意回避病人亲属关系,冷处理,就不会去想这刀下去要是切深就完蛋这种问题。”
“盛夏。”程凉说,“很怕死亡,每次死个病人,都得做好几天噩梦。”
梦里面,他就跪在孙林灵堂。
她看着程凉冲她比个OK手势,看着他头也不回进村子。
有点热。
盛夏扇扇风,把脸上红潮压下去。
“没事。”程凉说,“以后会经常说。”
他们分手,是因为性格不合。
她最讨厌,是他不张嘴。
而且,开口就发现,其实也不难。
盛夏:“……好。”
可偏偏医生最不可避免,就是面对死亡。
所以他开始不敢睁眼,现在敢睁眼,却仍然害怕。
盛夏半天没说话,等反应过来,她第个动作是有些慌乱看眼固定摄像机位,问句:“刚才那段要剪掉吗?”
“放纪录片里不合适吗?”程凉倒是很坦然。
盛夏:“……太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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