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只有林主任和程凉两个,对面是十几个气势汹汹陌生人,拉着白底黑字横幅,头上系着白带子。
门口还站着记者。
医闹。
盛夏看到楼下值班民警和医院保安都已经在里面,只是不管怎劝阻推拉,里面为首那两个四五十岁男人就是赖地不起,叫嚷着黑心医生杀人。
“林主任前天下午那场惠普尔手术(1),患者术后出血。”知情护士在身后小声议论,“林主任跟家属说需要立刻手术,结果家属不肯,说医院讹钱,自己做手术出错出血要再次手术还要再收次钱,死活不肯签字手术。”
病重刘阿姨用毕生家长里短积攒内力给自己争取到个让家属和林主任和平详谈机会,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她家人再也没有多说什,只是说切都等和林主任谈完再说。
病房里又次恢复安静,刘阿姨那些神态各异心思不同家人都低着头玩手机,不知道在忙些什。
而打场胜仗刘阿姨,半靠在床边,焦黑病容平静无波,无喜无忧。
她只是想要活下去,把握所有机会,尽自己最大努力。
哪怕她最亲人都觉得救活她代价太大,不值得让活着人倾尽所有。
“结果在ICU拖两天,人就没。”护士压低声音,“明明都已经找到出血点,手术后就能救回来,不但不签字还拉着不让主任做手术,活生生把人给拖死。”
“结果现在还来闹,找记者,在大门口拉横幅,让医院赔钱。”
“那现在怎办?”新来实习护士第次遇到这种事,联想到社会新闻,有些慌乱,“是不是要报警?们下面值班民警就两个人。”
“应该没事,两个儿子都控制住。”护士长是见惯,很冷静,“别都在这里杵着,该干嘛干嘛去。”
场面看起来确实控制住,两个在地上撒泼打滚人已经被民警压在地上无法动弹,跟过来起闹事其他人也没有多余动作,盛夏看到林主任和程凉站在
她并没有让他们倾尽所有,她只是拿回自己应得那份,作为个家庭女主人,作为孩子妈妈,作为男人妻子应该拿那份。
她很想念她已经过世多年母亲,她嫁人以后每次囊中羞涩就会去母亲家里坐会,什都不说,走时候母亲总会往她口袋里塞点钱。
现在,再也没有那爱她人。
***
住院部十八楼那天第二件事,发生在临近傍晚,盛夏和护士打招呼去食堂吃晚饭,回来时经过医生办公室,发现里面站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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