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把枕头给他砸过去。
“讨厌!”
刷牙时候还有点不太清醒,奚山见池念那副下秒就要摔样子,顺手从身后搂住他。目光瞥,被他锁骨吻痕吸引,克制会儿宣告失败。
他低头,吻落在红痕上,那处颜色又加深。奚山轻柔地啃咬阵,依稀还留个不太清晰犬齿印记。
没空阻止他,池念满嘴都是泡泡:“夏天就……咕噜……不能这样,
“六点五十,你该起啊。”奚山捏住他鼻子。
池念被阻挠着没法入睡,快委屈哭,挣扎着不肯:“再睡五分钟……”
奚山不管他,自己掀开被子,拿过被扔在床脚T恤套好,然后下床。
这动作涌入四面八方风,池念觉得冷,立时把自己裹成只蛋卷。奚山穿好裤子,腰带扣到半,条腿踢两下“蛋卷”,力道轻柔,主要为昭示存在感:“醒就起,会儿小心迟到。”
蛋卷里发出微弱抗议:“嘿烦……”
三月初,重庆。
倒春寒来得突兀又猛烈,瞬间将拿出衣柜春装冻回去,连带着被窝也并和人难舍难分。
日之计在于晨,然而起床总是那烦——
闹钟响过第二次,卧室外,雪碧应声而动,小爪子拍在实木门上啪啪作响。
里应外合声音交错,成功地逼迫拱得高高被窝里伸出只手,艰难四处摸圈,从枕头底下拎出只手机后想也不想地按“稍后再响”。
奚山眉梢挑:“哟,最近重庆话水平突飞猛进。”
说完这话,奚山站在门边,卸锁。门开,外面已经等待良久猫狗伺机而动,猛地先后蹿上床,争宠似在“蛋卷”两侧来回地踩。
这下池念真没法再继续睡,他顶着脑门怨气,把被子踢到床脚。
“啊——!不想上班!”
哀嚎尾音绕梁三日,奚山从门框外探出头,补上最后刀:“早安,打工人。”
然而这次总算成功吵醒点理智,被窝里人翻个身,似梦非梦地发出声呓语:“嗯……”
晨起时沙哑嗓音残留昨夜没散去旖旎,池念睁开眼,五感逐渐找回,立刻被冻得下子把手缩进被子深处。
他迷茫地耷拉眼皮,凭本能往身侧热源靠近。而那人却并不配合地给他抱,捏把池念耳朵,从蓬松温暖中撑起上半身。
窗外,丝阳光从厚重窗帘之间长达十几厘米空隙钻进卧室。
耳畔细碎声响不断,反而有催眠效果。池念又困,他懒洋洋地,眼看要睡过去,突然被拍下,却依然不肯睁眼:“……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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