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零点,场内气氛越火爆。
最后一支乐队登场,清脆的响指声后场内灯光一闪,吉他响起来了,插了电的声音紧接着是鼓,场内的绚丽灯光换成单
率先登场的是个小有名气的乐队,场内不少粉丝,他们的乐器才刚刚响动,声浪便配合地扬起风帆。主唱很会煽动氛围,仅仅一首歌,场内的窘迫就已经被燃烧殆尽了,他喊“都浪起来”,欢呼差点掀翻屋顶。
演出逐渐热闹,一个小时后宣布中场休息五分钟。
“我看了节目表!”周围讨论太大声,池念不得不也提高嗓门凑近奚山,“等会儿有个你可能还算喜欢的,你车上放过他们的歌!”
奚山想说点什么,但又实在不习惯说话靠吼,只能摸了下池念的头发。
“开心吗?”池念几乎贴到他身上了。
少听livehouse,灯光大亮,场馆密闭,暖气开得很足,让他有点儿不太适应。进门后没多久,卓霈安和陶姿就不知钻去了哪个角落,池念情不自禁地跟进奚山,唯恐过了会儿关灯,他会再也找不到人。
人太多的地方,池念不敢去抓奚山的手。
也许他还被“我们只是朋友”的认知禁锢着,尽管隐约觉得奚山对自己有好感,他也非常清晰地明白自己喜欢奚山。
没捅破窗户纸之前,私下的打闹与暧昧对双方或者是享受,或者是小心的试探。换作公共场合,见别人成双成对,池念却总没办法那么坦然地和奚山牵手,去抓他的胳膊或者把手放在帽子下取暖。
就像……总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外套脱掉之后,池念里面是件乳白色的羊毛衫,略宽大,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骨。因为热,池念的脸有点发红,刘海贴着额头,奚山手指一拂,替他整理了一下后看见池念更加惊喜的神情,目光却闪躲开。
此后接近一个小时,池念都不太敢和奚山对视了。
环境作祟吗?还是因为人太多?奚山今天尤其黏他,握在一起的手没有松开过,紧贴着,汗湿了也不放。
他被鼓点节奏敲击得心神不宁,奚山的脉搏贴着他。
他们的心跳在同一频率,不停地跃动,越来越快,在灿红的背景光中让池念眩晕。
奚山的脚步停顿一下,他似乎找到了哪里适合等待开场,头也不回地朝池念伸出手,声音能穿破人群嘈杂。
“拉着我。”他说。
池念脸颊微烫,不作声地勾住奚山的小指。
喉咙有点干,左眼尾跳个不停,看向空无一人的舞台时池念莫名地紧张,就像有什么即将发生。他勾着奚山的手指,在阴影里藏起两个人知晓的亲密。
十点钟,演出准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