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时奚山默不作声地钻进卧室,没和母亲对上眼神。
下午,白小宛没待多久就走,临行时叮嘱奚山“把新羽绒被换上”“冬天注意保暖”“和小池
擦干净手刚靠近厨房门边,奚山听见这句话后,脚步不由得停下。他靠近墙,猜不出白小宛是故意说给自己听,还是只和池念拉家常。
她挺喜欢池念,奚山看得出来,而池念活泼又天真,哪怕什没做也能很快和人拉近距离。白小宛话少是真,她能和池念聊起来,奚山也十分意外,只是提到奚东阳,他不得不多长个心眼。
奚东阳是他心理阴影,无论未来是死是活,奚山不希望池念也被牵扯进有关那人事情,否则哪怕白小宛是他亲妈,他也当场翻脸。
客厅里,池念迟疑地说:“奚哥没跟说过家里情况,觉得……也管不着。阿姨,有什你们好好商量就是。”
白小宛仿佛没听见池念话:“奚山爸爸直肠癌晚期。”
山起住多久?”
“就三个月不到。”池念说完,连忙补上之前被打断自介绍,“白阿姨,是奚哥朋友,在黄桷坪教画画。没地方住,奚哥才让过来住次卧。”
他把“次卧”咬得很重,唯恐白小宛再想多什。
白小宛理解地点头,她不经意间神态与奚山挺相似:“他很久没把人带回家里,直是自己……所以有点儿惊讶,你不要见怪啊小池。”
池念说不会。
奚山垂下眼,手指张开又握紧。
是报应,他这想着,早有心理准备但从白小宛口中听到确诊消息,奚山依旧瞬间目眩。他抿着唇,脸上几乎看不见血色。
可那又怎样?
“你也知道,这种旦晚期,其实就是拖日子……本来奚山爸爸也算条件不错,现在完全被这个病拖垮,家里四处借钱。”白小宛说完,就言尽于此,她喝口水,注意力重新转到电视屏幕。
话题被略过,池念不好回应只好陪着起看电视。
然后又陷入僵局,池念听见白小宛仿佛叹声气,依旧轻轻柔柔。
“他上次回家住,是不是你们吵架呀?”她说完,没让池念必须答,等会儿又说,“奚山性格有点怪,定给你添不少麻烦。他从小就不怎爱交朋友,也很少跟倾诉,能遇到个愿意陪他起生活人也不容易。”
池念皱皱眉,觉得她话外有话,但仍硬着头皮答应:“奚哥人挺好。”
白小宛看着他,那双和奚山神似眼睛很温柔。
“……今天来这儿,主要为他爸爸事,可惜奚山大概不太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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