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尖,雨水下落声音被风吹散。
突然变换姿势,瞬间雨丝都飘在脸上,池念闭闭眼,本能地问:“什……”
但雨声太大,奚山可能没听见他说
池念亚麻衬衫半边袖子都已经被雨水濡湿,胳膊上想必也都是水。风吹,连脸、脖子都无法幸免。
这是不是今年夏天重庆第场,bao雨,奚山记不清,但也许是最后场。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在雨中行走。
雨天对他来说度是噩梦,再加上夜晚,双重打击和焦虑,如果不是池念,他可能根本没法出门。
有池念陪着,几年来如影随形恐惧就减轻很多。
潮湿,是南方给池念最深印象。
无论晴天雨天,空气中始终弥漫股水气。九月初,每场瓢泼大雨都是对这年盛夏告别,声势浩大,江水随之翻涌。
在城市中看不见大雨里江水和浪花博弈,只知道夏日雨不讲道理来势迅猛。屋檐滴水,树叶被拍打得狼狈不堪,“啪嗒”“啪嗒”,有点儿吵闹。整个美食广场人群减少,小吃摊迁走,顾客聚在入口处,三三两两地等雨停。
也有撑伞,不过雨水随风乱飞,走出两步裤腿就湿。
比如池念和奚山。
身侧人长着少年感十足脸,赌气时脸圆圆,很幼稚也很可爱。池念挨着他,胳膊与持伞左臂手肘不时相碰,池念清浅呼吸就顿拍,欲盖弥彰地清清喉咙,奚山只用余光看他。
哪怕在这样雨天,风中行走,池念好像也是个温暖热源。
所以今天是他想靠近池念。
他们走出美食广场后离轻轨站还有四五百米,已经能看见高架上轻轨标志,但因为举步维艰,那段长长阶梯如同海市蜃楼,始终感觉不到接近。
灯坏盏,从光晕边缘踏入黑暗时候,奚山换只手撑伞。
他们并肩走着,撑把伞,肩膀互相挤在起,脚步也慢吞吞,生怕误踩松动地板砖溅得满身泥浆。所以话也变少,池念专心致志地盯着脚下,全身神经高度紧绷。
“这边过去是六号线,你可能要换乘下。”奚山突然和他聊天,还记得他之前说自己住在哪片,“不知道要下雨……不然就开车送你。”
池念倒是不在意:“喝酒也不好开车。”
奚山说也没错,抿抿唇。
他撑伞那只手横在自己与池念之间,透明雨伞表面,水痕将城市灯光投映得支离破碎,像萤火虫晃动,不同色彩随走路姿势变换角度,模糊地连成片。但伞仍然太小,他和池念毕竟是两个成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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