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还保持蹲姿势,直到那人走到他面前,把面罩拉下来。
薄而锋利唇角挂着和煦笑容,个子又高,几缕微卷碎发垂在眉角,墨镜后微微透出双弯起月牙弧度漂亮眼睛。
是来找他吗,那好像应该打个招呼?
池念心里升起种得救畅快,他眼泪冲出白印,还横七竖八地挂在脸颊,正想起身,却突然动弹不得。
……操。
像就响在他耳畔。
接着他闻到汽油味道。
“嘿,”有人说话,空旷地回荡在周围,“你在这儿干什?”
普通话带点不知道哪儿口音,腔调低沉却开朗,算不得第次听就十分抓耳声线,但确实不是他幻觉。
池念怔怔地捂着脸,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眼泪和失态。他指缝张开,点灰全都抹在脸上,然后看见视野里突兀地出现辆涂装成迷彩色吉普车。
蹲得太久腿麻。
池念抬起头,猜想自己这时表情定很难看。
但那人并不诧异地直接向他伸出手:“腿麻?来,拉你把。”
“还好吗?”驾驶座车窗探出个头。
池念没回答。
戴着墨镜和面罩抵御高原紫外线人沉默会儿,像分析他是流浪汉或者已经神志不清。片刻后,那人索性打开车门跳下来——
腿很长,裹在黑色工装裤里。
他穿中帮马丁靴鞋底厚重,朝池念走来时踩个坚实脚印。风比早些时候更大,带着夜晚即将到来寒意,可他脚印却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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