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些事情铁定是魏明告诉他老婆的,他骗取了应英姿的信任,应英姿把自己最难看的一面扒开给他,他却从来没有真的爱护过应英姿。
“应英姿,”应许深呼了一口气,掷地有声地说,“你是应家的女儿,是应许的妹妹,是应勇的孙女。我们的妈妈方青青是一名人民教师,因病去世的前一个月还在批改学生的作业;我们的爸爸应锋是位缉毒警,因公殉职,为国捐躯。我们应家从上到下都坦坦荡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白知景一愣,缓缓抬眼朝应许看过去,应许站在他们身前,身躯笔直,就好像胡同口立着的那两樽石狮子,只要他在就觉得安心。
“英姿,做错了就说做错了,需要什么赔偿我们统统认,哥再带你去爸妈坟前磕头认错,”应许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着,“如果没有做,就不要害怕,哥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
“不用。”应许头也不回地说,“英姿,你是这位女士说得这样的吗?”
应英姿整个人蒙在床单里,颤抖的像一片马上就要碎裂的枯叶。
“应许”白知景眉头紧皱,用气声说,“她害怕,你先让她缓缓”
“有什么可缓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应许沉声道,“英姿,你自己说。”
他的声音不大,但这话却宛若一块定心石,让白知景渐渐平息了下来。
“没事儿,咱有什么可怕的,”白知景紧了紧环着应英姿的手臂,“还有我呢,你要是真做了错事儿就认,那确实是咱对不住人家。但你要是没做,也不能白白被这么羞辱一通。”
应英姿先是指尖微微动了动,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被单罩着,没人看见应英姿此刻是什么表请,只听到她发出巨大的吸气声,好似马上就呼吸不上来了似的。
“还有什么可说的,”戴棒球帽的女人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辱骂道,“小三!贱胚子!从根儿里就烂透了!也不知道你爸妈是个什么玩意儿,生出你这么个下贱东西来!”
听见这句话,应英姿整个人瞬间一僵,白知景晓得应英姿的身世是她最听不得的,火冒三丈地回嘴:“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你就瞅你那逼逼赖赖的样儿,十个传呼机加上十个BB机才能生出一个你来!”
“你”棒球帽女人气得瞪眼,一时语塞,接着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亲爸是个毒贩子,吸d吸死了,她亲妈是个鸡,十几岁就和别人生了她,她就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下贱!”
刚才还抖如筛糠的应英姿忽然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没了生气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