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机械性地把
杯水送到嘴边饮而尽，接着恢复
那个垂头沉默
动作。
白知景也言不发，默默蹲在他身前，安安静静地陪伴着应许。
走廊墙上挂着面钟，秒针“嘀嗒”走动；病患、家属和医生护士从眼前来回经过，脚步声不绝于耳。
白知景蹲着蹲着腿有些麻，于是干脆盘腿坐在地上，脑袋枕着应许膝盖。
“景儿，”不晓得秒针转多少圈，应许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干涩吓人，“你睡吗？”
白知景胸膛剧烈起伏，定定地盯着应许，片刻后泄气地松开拳头，步步地往回走。
他听见医生用种掺杂着同情和惋惜声音说：“
再说得明白点，如果拿掉这个孩子，就要连带着摘除腺体，那
你妹妹将来再怀孕机率就会变得很低很低，几乎为零。”
白知景踉跄着倒退步。
应许轻轻点点头：“行，知道，谢谢医生。”
“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医生拍拍应许肩膀，“给你妹妹安排住院。”
子，很有可能成为应英姿这生中唯个怀上孩子。
白知景就连呼吸都停住，他都不敢去看应许这时候是什表情。
应许垂着头言不发，白知景足足呆滞两分多钟才反应过来，接着吼声：“操！”
他两只拳头攥得死紧，吼手背上青筋根根突起，两只眼睛瞪得通红。
“现在就去干|死那个老不要脸臭傻|逼！”他脚踹在墙上，冷笑着说，“这老傻|逼姓魏是吧？行，很好，打不过他，就搞臭他，在艺高门口写大字报弄死他，让他身败名裂，让他再也混不下去！”
“没有呢，”白知景伸出只手，环抱着应许边小腿，“要这时候在这地儿都能睡着，那这心也忒大。”
“有点困
“嗯。”
应许坐在木制长凳上，双臂撑着膝盖，深深垂着头，单薄T恤被肩胛骨撑出个显得有些突兀形状。
白知景给他接杯热水，在他面前蹲下：“喏，喝水。”
“谢谢。”应许接过水杯，摸摸白知景脑袋。
“不客气，”白知景有样学样，也抬手拍拍应许头，“乖乖。”
他怒不可遏，抬脚大步往外走，到走廊拐角，身后传来应许冰冷声音：“景儿，回来。”
白知景没有理会，掏出手机给宋宝贝打电话，让宋宝贝和他块儿去艺高堵人。
“景儿！”应许喊声。
白知景这才脚步顿，不甘心地回过头：“应许，那是你妹妹啊！”
“知道，”应许闭闭眼，“你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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