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佛躺在
井飞飞大气也不敢出,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
“你!”白知景又伸手一指应许,“赶紧给他涂药去!别他妈整个云南白药还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
“能耐的你,”应许往他后脑勺呼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和谁没大没小呢?还学会说脏话了是吧?”
白知景悻悻地哼了两声,不耐烦地推了应许一把:“你赶紧给飞擦药,看着就难受!”
“知景,”井飞飞见到白知景这着急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动,拽着白知景的衣摆晃了晃,“我没事儿的,你别生气了”
把书包背带在手腕上缠两圈,就好像谁稀罕抢他那破包似的。
“知景!宝贝!”井飞飞闻声转过头,兴奋地喊,“李佛哥!”
白知景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井飞飞了,心里头惦记得很,赶紧大跨步跑上去:“行啊你小四眼,不是说今天有什么全国比赛吗,早上没考试啊?”
他亲热地搂住井飞飞肩膀,井飞飞却不自在地扭过头:“我、我还是不去考试了”
“啊?不去考试?为什么啊!”白知景拽过井飞飞的肩膀,刚想问个清楚,却瞥见井飞飞帽檐下藏着的淤痕,“你这什么?”
“别瞎套近乎啊!”白知景拍掉他的手,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严肃地说,“报警。”
井飞飞愣住了:“啊?不、不行的知景,我不报警,不能报警的,我爸他就是、就是喝多了,而且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
白知景就最烦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被打成这样了还给他爸说好话,他这心头火烧得压不住了,但看着井飞飞乌青的眼眶,什么难听话都说不出口了。
“好了,”应许半蹲着给井飞飞检查脖子上的伤,和白知景说,“让开点儿,挡着光了。”
“就没一件事儿顺心的!”白知景烦躁地薅了一把头发,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他抬手要去揭井飞飞的帽子,井飞飞却慌忙躲开,白知景察觉不对,冲宋宝贝喊了一声:“宝儿,把他帽子摘了!”
两个人三两下就把井飞飞的棒球帽抢了过来,井飞飞一张伤痕遍布的脸全然,bao露在了空气里——右脸上有几道红印,眼角还有没来得及消散的淤青,两个眼圈下也挂着两片青紫色,像是一夜都没有睡好。
宋宝贝和李佛都怔了,白知景“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抬脚踹在墙上:“操!你爸又打你了?!”-
“没事儿,”井飞飞被白知景按在椅子上,两只手紧紧揪着书包背带,“我、我就是下楼梯摔的”
“你他妈的闭嘴!”白知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了井飞飞一眼,“坐端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