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知景没能完全说服自己,在胡同口遇见三毛和大明拦着他要糖吃,和土匪打劫似的,白知景一脚踹走一个,俩小屁孩儿边跑边嚷嚷着“杀小孩喽杀小孩喽,景儿哥杀小孩喽!”
“真闹心!”白知景踢飞一个空易拉罐,路上遇见大明和三毛的爷爷,不乐意地告状说,“爷,您那俩孙子可真损,一天到晚不消停!”
老爷子前几天回郊区老房子了,有段时间没见着白知景了,这会儿开心得不行:“你和俩七岁小孩儿置什么气啊?吃饱了撑的么不是!”
“他俩真是缺德,”白知景说,“就晓得吃糖,不干正事儿,有损您家风!”
老爷子乐得前仰后合:“行啊,我等会儿就把他们抓回来,一人赏一顿鸡毛掸子!”
他:“打住打住啊!你说说你,见天的就知道读书读书,好容易有点儿休闲时间,全拿来自残了,你真是闲得慌。”
“知景,你说得对!”井飞飞听了白知景这话,简直是如雷贯耳、振聋发聩、醍醐灌顶,双眼亮的像两个五百瓦大灯泡,“我就是太闲了,我怎么这么闲呢?我应该抓紧时间背单词,不能浪费时间呀!”
白知景:“飞啊,你咋听不懂人话呢?”
他从抽屉里抽出一本英语专业四级单词书开始背,白知景也懒得管他了,井飞飞这牛角尖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钻得出来的,需要慢慢矫正,让井飞飞潜移默化地认识到不学无术的好处。
郁闷又纠结的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白知景和傅蕊蕊商量了元旦活动,又收了两封情书,被班里几个兄弟起哄扛去阿鲁巴,差点儿都要忘了数学成绩这件事。
白知景想了想:“那倒不必了,骂骂得了。”
一老一少这儿正聊着天呢,大明和三毛奶声奶气的叫喊声从胡同那头
晚上放学,经过一楼打印店,白知景在门口犹豫了会儿要不要进去,一只脚都踏进去了,最后还是撤了出来。
应许教过他的,凡事都要权衡轻重缓急。
相比之下,成绩改不改是小事,一次考试而已,过了这两三天,没人会记得这次期中考谁排在第几名、谁又前进了几个位置;但田磊要是因此受到了什么影响,那就是大事了。
他在学校的网站上看过田磊的资料,是从西南一个边陲小镇考出来的,还是他们村子里唯一一个研究生。田磊的办公桌上就放着他和家人的合照,背景是他们家的房子,两层高的木结构瓦片房,特朴实无华,白知景只在照片里见过。
他咬了咬嘴唇,安慰自己说反正他已经把这件事情坦诚地告诉老师了,他已经做到了该做的事情,接下来的就不归他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