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白知景像是两个极端,白知景可以永远不要长大,可他不行。
他长大的速度太快了,在还是小树苗的年纪就不得不强迫自己成为一棵苍天大树。
这究竟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我也不懂,”白知景摇了摇头,起身躺到应许的那张钢丝折叠床上,两只手叠在肚子上,模样乖巧的不行,“不过我的伤心一般就一小会儿,明天我就能好了。”
“好,”应许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好睡觉,明天我叫你起床。”
应许刚才家教回来,白知景就和他说了李佛的事情,他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白知景后脑:“景儿,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我晓得的,”白知景闷声说,“道理我都晓得的。”
应许知道小家伙情绪低落,抱着他在沙发上静静坐着,白知景也不说话,低头掰扯自己的十根手指头。
“别人总说我和大宝幼稚,”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知景轻声说,“其实我也知道。”
应许亲亲他的耳垂:“嗯。”
口气,“你闻闻我,闻闻我现在什么味儿啊?我奶味儿还在不在啊,是不是给风吹跑了,晚上外头可冷呢,我骨头都给吹疼了,我真是个娇弱的Alpha,被风一吹就没了”
应许被他逗乐了,“吧唧”一口亲在白知景脑门上。
“什么味儿啊我?”白知景扯了扯他的衣袖。
应许胸膛里发出低沉的笑声:“晚上没洗澡?”
“没呢,懒得洗”白知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朝应许瞪着眼,用齐声说,“好啊应小许!你故意臊我呢!”
“那你还不睡啊?”白
“但人为什么一定要长大呢?真是奇怪,”白知景呼了一口气,“就像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什么小孩子就要长大呢?”
他不知道今天夜里是哪里涌来的愁思,那么多那么重。
明明白天还是开开心心的,怎么到了晚上就变了呢?
“应小许,”白知景抓着应许的手,看着他说,“你说不长大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应许回答不上来。
应许乐了,抱着白知景晃了两下:“不闹了,睡觉。”
“那我晚上和你睡,”白知景靠着他,乖乖顺顺的,“我和月亮说好了,我晚上是要做噩梦的,和你睡我就不怕了。”
“你怎么和月亮说的?”应许问。
“我把好梦换给大宝了,”白知景吸了吸鼻子,“他今天伤心了,我看见他难过,我心里也难过,和平时决裂的难过不一样,就是那种”
他卡了一下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复杂的感受,片刻后讷讷地垂下头,声音很轻很轻:“就是心里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