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花八毛给他买,白知景高兴,攥着红旗底下小棍儿挥来舞去,进老姜胡同他撒腿就跑,那面小红旗举得高高,边跑边唱国歌,胡同里乘凉老大爷见他就夸:“瞧瞧们小景宝多威风!”
“是护旗手,”白知景说,“护旗手是很不起,可不是谁都能当呢!”
“哟,这厉害呢?”大爷乐乐呵呵地摇着蒲扇,“那你脑袋怎还受伤?谁敢欺负咱们护旗手啊?”
白知景挺着胸膛:“课本儿里都说,红旗是用鲜血染红,是为保护它才伤!”
大爷被他这小模样逗得乐不可支,捏捏他脸蛋:“那咱们景宝哭没哭鼻子哇?”
白艾泽和尚楚那时候恰巧正在外地公干,应许读高,接到电话立即请假赶过来,在医务室见到白知景吓大跳,小孩儿脸上混着眼泪、灰尘和血迹,白色校服上有几个黑脚印,脖子上三道指甲印,睫毛湿漉漉,止不住地打颤。
早上出门还是个白乎乎小团子,站在院子里和爷摇手说再见,戴着顶遮太阳小黄帽,蹦蹦跳跳地跑出胡同口,怎才天不到,小团子就变得脏兮兮灰扑扑。
应许把外套脱罩在他身上,背着他往大门跑,打算打个车赶紧去医院。
白知景趴在他背上,眼泪流进他脖子里,热热。
“疼吗?”应许那会儿自己也才是个小孩,跑得气喘吁吁,“景儿,吃糖吗?兜里有奶片,你自己掏个含着,好受点儿。”
“没哭,坚强,”白知景冲应许努努嘴,“应许可以给作证,可坚强。”
“对,没哭,特坚强,”应许笑着蹲在他旁边,又补句,“比家里防盗门还坚强。”
回到院里,白知景爬上树,拿红绳把那面小红旗绑在上头,就和升旗样。
当晚他没和他爸说校庆事儿,没让
白知景细细抽噎声,扭头往后边望眼,已经跑到操场另头,教学楼里面人应该看不到他,他这才瘪瘪嘴,“嗷”声大哭出来,两条胳膊紧紧搂着应许脖子,就和要哭断气似。
他这样子实在是太伤心,应许也不知道该怎办,只好像小时候那样个劲儿喊他名字,哄他说景儿不哭,景儿最乖。
白知景下巴顶着应许肩膀,抽抽嗒嗒地说:“、不是三好学生护旗、旗手也没”
在医院清洗完伤口,又打针破伤风,回去路上经过个小卖店,应许说给他买根最喜欢奶味儿冰棍,白知景指着墙说不要冰棍儿,想要这个。
他指是墙上挂着面小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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