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客气呀,”张冰摆摆手,“你年纪小,来们这边实习,多多照顾你是应该。”
尚楚回房间换鞋,张冰给他泡杯感冒冲剂端过来,说昨晚上风挺大,在外头喝那多酒,小心别着凉。
尚楚直觉有些不对,张冰大大咧咧,平时哪儿有这细心,但他没有多想,估计是自己出这个事情,连带着身边人对待他都小心谨慎起来,于是接过冲剂口喝:“谢谢。”
“苦不苦?”张冰见他喝完,往他手里塞个什硬硬小东西,“吃个糖。”
尚楚摊开手掌看,顿时瞳孔缩——
他除精神头不太足,神色倒没什反常,问道:“你还好吧?”
“没事儿,”尚楚擦干手上水珠,顿顿又说遍,“没事儿,真没事儿。”
张冰观察着他表情,小心翼翼地问:“你爸爸他”
“死,”尚楚耸耸肩膀,没什所谓地说,“害得周末也要跑局里,是不是挺无语。”
张冰也听说小尚他爸是个酒鬼,据说不怎管儿子,心里琢磨估计他们父子感情不那亲厚,所以尚楚看着没太悲痛感觉,于是暗自松口气,拍拍他肩膀劝慰道:“没事,日子还是要过嘛,坚强点。”
是那个牌子薄荷糖。
他合上掌心,抿抿嘴唇:“好。”
接下来事情就很简单,尚楚先去确认尸体是尚利军,又去走过场抽个血,用来做DNA鉴定,进步确认死者身份;接着到审讯室做笔录,谢军也来,坐在他身边陪着,徐龙看他眼神格外温和,问话语气也很轻,尚楚不太习惯他这样,五十地回答他问题,包括他打听到尚利军死前常去冲平路,但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做完笔录,徐龙拍拍他肩膀,问他要不要休息几天,给他放个假,尚楚说不用,下周照常来打卡。徐龙说行,本来想让他去和首都那边交接,还是算,这周末就让他好好调整心情。
谢军帮忙联系殡葬公司那边人,尚楚跟着车去,火葬场边有个等候厅,其他家属在哭,尚楚很平静地坐着
“嗯,”尚楚点点头,“谢谢冰哥。”
每个人都在叫他坚强点,他是该坚强点。
“对,”尚楚问,“昨晚怎回来?点都记不起来。”
“哦就是、就是那什——”张冰舔舔嘴唇,“打电话给你,你喝多,说话不太清楚,说是在中心商场前头,打车过去接你。”
尚楚甩甩头,确实点印象都没有:“辛苦冰哥,大晚上还出去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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