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面无表情地换床单换被套,换到半时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个念头,他为什要做这些?
他为什要伺候尚利军?
就在这时,厕所里传来极其压抑、极其痛苦哭声。
尚楚愣,把干净床褥铺平-
尚楚回学校后也没什时间和白艾泽待起,白艾泽被学校推举去参加个全国性大学生刑侦大赛,忙着做各种准备;尚楚也忙,白天下课就往医院跑,早上再往回赶。
静地站几秒钟,然后拉上床帘,手搭上被角。
“别、别别别”尚利军求他。
尚楚把掀开被子,尚利军裤裆湿湿哒哒,床单洇湿大块,浅黄色液体里参杂着些血丝——他便血。
“起来。”尚楚说。
“你先出去,”尚利军不敢看他,哆嗦着说,“你出去下先。”
他觉得自己就要溺死在这种无休止循环里,尚利军情况天天变糟,大小便不正常,腹水严重,疼痛日益难以忍受,开始靠吗啡才能够获得点片刻喘息。
尚楚想是账户里那些钱用完就不治,他对尚利军也算仁至义尽。他每天压抑着燥郁和火气给尚利军喂饭、把尿,忍受他口臭和时不时失禁,他做够好。
尚楚有时候也挺自感动,觉得自个儿值得个全国十佳孝顺儿子,他挺乐观主义地想着万哪天他事迹被报道出去,就说贫困警校生边上学边照顾病重老父,然后鲜花掌声赞美纷至沓来,全国人民都夸他是孝子,嘿!不是挺光宗耀祖吗!
但他晚上又常常梦见他妈,醒来后觉得自己这做对不起哑巴,当初哑巴被尚利军虐待,他连个屁也不敢放;现在这个虐待狂终于有报应,他却忙前忙后地服侍着,真贱哪。
对于尚利军这种没医保又没重疾险外来人口,得癌症等同于烧钱,住院费天将近两百,次腹水穿刺又要大几百,更别提栓塞术费用、射频费用、各种进口药费用。医院问他几次还要不要治,其实接着治希望也很渺茫,住院意义只在于维持生命,病人大出血或者急发疼痛时候不至于再
尚楚把拖鞋放到床边,眉头也不皱下,平静地说:“你先起来。”
尚利军从床上站起来,尚楚把脏床单拆下来,又从抽屉里找出条次性内裤:“自己换。”
尚利军像是机器人似,尚楚下个指令他就跟着做,他去厕所给自己稍微清洗下,外头有人敲门,尚楚说:“开门。”
他打开条门缝,尚楚给他递个东西进来,是包尿不湿。
尚利军接过那包东西,又立即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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