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泽把脸凑得更近些,尚楚趁势搂住他脖子,偏头在他耳垂位置吹口气:“也给你吹吹,吹吹你就不和你自己怄气。”
“阿楚,”白艾泽侧过脸,嗓音有些微沙哑,“会好。”
“会,”尚楚轻轻笑,“肯定会。”-
尚楚搬进单人间。
接下来个星期,尚楚被带到各种场合接受调查和讯问,市医院特地来要他药去化验,教育部和政治处都来人,他不厌其烦地遍遍回答相同问题、填写相同表格,其间有几次要叫家长过来,但尚利军这次酒疯还没到期,根本联系不上他人,尚楚反倒松口气。
个多能喊疼混账东西啊,他连矿泉水瓶盖都懒得开,说盖子割他手掌疼;他被蚊子叮下都要厚着脸皮嚷嚷三天,说差点儿没把他痛死;他爱吃小龙虾却从来不动手剥壳,理直气壮地声称虾壳硬得能把他手指甲掰裂,疼得受不。
就是这不禁疼个人,针头扎进皮肤时候他说不痛,树枝割破脸时候他说不痛,指甲掐进虎口时候他也说不痛,咬破舌尖时候他还是说不痛。
白艾泽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说谎,反正尚楚就是个混账东西,混账说话得反着听——他只在疼时候说不疼。
这种无助疲软感如同潮水般高高涨起,将白艾泽整个淹没。尽管他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要冷静不能冲动、要谋定而后动、要静观其变,但实际上,他只是什也做不。
“小白,”尚楚站到他面前,拽拽他衬衣下摆,“那你给吹吹吧。”
就连尚利军——他亲生父亲,也不知道他实际是Omega。
尚楚最初决定装成Alpha,和尚利军脱不开干系。
在会议室,他对副校长说装A是为不被卖掉,不是随口编出来骗人。
哑巴死后两年,尚楚才跟着尚利军来到首都。当时他们还住在新阳,有天尚楚放学回家,发现家里来个陌生男人,正在房间里和尚利军交谈,他隐约听到那个男人说什“当初有个老板出高价都没把人给他,几百块就卖给你,哥们对你够义气”,“看你那儿子倒是长得干干
白艾泽睁开眼,眼底有层不明显水光。
尚楚对他笑笑,有点不好意思样子:“小时候哪儿伤,妈就给吹吹伤口,你也给吹吹吧,吹下就不疼,吹两下就不留疤,吹三下马上就好。”
“好。”
白艾泽捧着他脸,垂头小心翼翼地在那道伤口上吹吹气。
尚楚眯起眼,满足地吐出截舌尖:“这里也给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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