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睁开条眼缝:“侦查学?今天不是没这门课吗?”
“调课啊,”宋尧咬开笔头,“上周不通知吗?
宋尧没心没肺地笑话他:“阿楚,你昨晚不是考完试回来就睡吗?怎和被吸干精气似?是不是昨晚趁着们不在,出去夜会哪个小狐狸精?”
“狐狸精”白艾泽正在系腰带,闻言指尖顿,金属搭扣发出“啪”声。
尚楚心虚地踹宋尧脚:“滚滚滚,你瞎说你妈呢!”
宋尧嘻嘻哈哈地勾着他脖子,两人打作团。
进月,意味着距离青训营最终考核没剩多少时间,他们到这儿不是来玩来闹,就是为拿张警校直通票。
不住撩拨他,忍不住挑战他。
他觉得自己在攀登座险峻雪山,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人朝着山巅进发,尚楚拼尽全力才爬在第名,但他抬眼看,白艾泽却在他之上,姿态闲适、步伐轻快。
他在比白艾泽低步位置上,咬着牙想追上白艾泽。然而,他掌心磨破,手里都是血,膝盖磕出两个血洞,双眼被凛冽风雪糊住,还是赶不上白艾泽。
尚楚愤怒、委屈、无奈、不愿、不服,不得不仰望白艾泽,他心里那根刺越扎越深,几乎要刺穿胸膛,但白艾泽却回头。
白艾泽送他熊、教他逗猫、带他给大狗洗澡、抽过他烟、牵过他手、揽过他腰、给他买早饭、为他打热水、陪他看第场雪。他依然在仰望白艾泽,依然没有放弃向上攀登决心,但白艾泽给他刺浇水、晒太阳,冷锐尖端长出根系,小小绿芽破土而出。
所有人都骤然感受到压力,就连晨训都跑比以往更来劲。
月号是周六,元旦不休息,照旧上课。
尚楚始终精神恹恹,进教室径直走向最后排,趁着中间这十多分钟休息时间,帽子戴,靠在后墙上补觉。
他早上没吃饭,嘴唇干燥,嘴角起点儿细细干皮。白艾泽看他无精打采,去食堂给他买点儿吃。
宋尧上完厕所回来,屁股坐到尚楚旁边,从抽屉里翻出课本,着急忙慌地翻到其中页,念叨着说:“阿楚你侦查学课本借抄抄,操练习题忘做!”
尚楚边觉得不甘,边又沉溺在情不自禁中,两种互相矛盾情绪在他脑子里冲来撞去,他不知道该怎面对,更不知道如何处理。
再拖拖吧,尚楚在黑暗中想。
再给点时间,再让好好想想。
他闭上双眼-
尚楚夜没睡,第二天顶着两个硕大黑眼圈,满脸写着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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