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延点头。
才打完架又逃课……孟图南叹口气,默不作声地收拾了书包走回来:“走吧。”
他们最后去了那个古码头,孟图南买了两瓶便宜的二锅头,又买了一包难抽的红双喜,两人坐在河岸边上一口烟一口酒地消莫名的愁,次烟次酒,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第二天来上课,情况依旧没有改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路延总觉得见到的每个人都在谈论李小园的事情。而前面那个空着的座位也让人很不习惯,像是心里也空了一块似的。
愧疚像座山一样压过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最糟糕的是还总有人不怕死地来“关心”他,假模假样地问:“路延,你没事吧?警察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啊?李小园有事吗?”
安慰还是探问。
他摇头说不知道。
想得晕头转向。路延没办法集中精神,恍恍惚惚地上了一节课。
一下课,那些流言和八卦开始一股脑地往他耳朵里面钻。
“张玉她们会不会坐牢啊?”
“听说动刀子了……说是捅得很深,流了好多血!”
“胡说八道,人家说是被推下楼撞到头才流血了。”
路延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刚好打上课铃,天快黑了。
出门看见孟图南在外面等。他盯着孟图南放空了几秒,或许是自己状态实在不对劲,对方走上前摇了摇他手臂。
“怎么回事?”
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手心里全是冷汗。
路延摇头:“下课再说。”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不巧又是班主任的课,杨文依昨天起就没出现在学校过,他们只能自习。熟悉的场景开始了,周围的人交头接耳、换座位……教室里一直有嗡嗡嗡的声音,不知不觉音量越来越大,班长站起来了,她摔著书维持秩序,说吵什么吵,你们不学别人要学……
觉得喘不过气。路延闭了闭眼,抓起书包往教室外跑。
走到门口,他迎面撞上了追过来的孟图南,对方看上去挺着急的,问:“你去哪?”
“……不知道。”
孟图南表情复杂:“……又要逃课吗?”
“不是吧,听说是扎到肚子了……”
“没,我听到她们说是推下楼的。”
“谁说的?”
…
路延很不想听,可耳部神经此刻分外灵敏,避无可避要他听见。
没说话的兴致,他直接走回教室。
后来课也上得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那个女警察说的话——
“——你是否有印象,李小园平时有没有用小刀削铅笔的习惯?”
“——你觉得李小园是个怎样的人?”
“——不不不,刀伤并不是重要的,李小园的伤主要是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