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路延想起一事儿：“早上出来遇到你妈买菜，说让去拿她做的酱牛肉，等下放学一起回去顺便拿了。”
“你
路延揉了揉手指上的粉笔灰，没敢答了。
“再打架的话，过年别想回来看你妈。”
最后谢羽丢下句“自己好好想想”，把电话撂了。
路延舒了口气，然后肩膀被拍了下——孟图南递了根棒棒糖过来。
他接过来：“这么好心。”
“那也没办法，她需要好好治疗休息。”谢羽叹了口气，“我会看好她的。”
这次路延半天没答话。他面对黑板报，低着头看边角那块儿的英语短句，中间那句用红色粉笔加粗，写的是“Thereisbutonesecrettosucess——nevergiveup!”
“在听吗？”
“嗯。”路延面无表情地用手把“never”擦掉，“谢谢舅舅。”
“应该的。”
“钱够用？”
“够。”
“家里做事的梅姨还行吗？”
“挺好的。”
“你奶奶身体还好？”
“唔……”孟图南看上去像是有心事，“跟谁打电话？”
“我舅舅。”
“哦。”孟图南看他一眼又快速移开眼神。
路延觉得他表情奇怪：“有话要说？”
孟图南点头又摇头：“……没什么，算了。”
谢羽顿了下，换了个语气问，“听说你在班上跟同学处得不太好？”
路延知道估计是老师给谢羽打电话了。
“还好……”他明显底气不足，“吧。”
那边叹了一口气，接着开始沉默。在那阵沉默里路延全然意会了舅舅的意思，仿佛是失望得不想多说了一般……确实，现在谢琳的情况也够他操心了，自己这样完全是在给家里添麻烦。
“什么尽量？”谢羽讲话一向直接，“给你的自由还不够多吗？你以前闹腾，哪次不是我去给你善后？你闹着要学文，我有没有说过一次不行？高三也该收收心了，难道现在要你奶奶去学校听老师说你的不是？我看你还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处境。”
“挺好。”
路延跟他舅舅谢羽就这样扯了半天。
打个电话也正常，但今天时间不对，以往舅舅不会在这个点打来，怕有急事他才接了电话，结果那边一直和他东拉西扯地拉家常。
“你妈妈最近状况还是不太好，前天喝酒喝得多了差点把整瓶药吃掉，要不是阿姨进去给她送牛奶发现得早……”谢羽顿了下，“我们想了下决定让她先住院一段时间。你也懂事了，所以也告诉你一声……别太担心，周末我给你打电话也让她听。”
“她应该不喜欢住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