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跟小苏苏吗?”
他没搭腔,过了会儿,江雾里瞧他摁灭了烟,漆黑深邃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你的那个小堂弟。”
江雾里一愣,“他怎么了?”
“他让我非常不爽。”
有人敲门,裴时瑾黑眸微沉,半晌,才淡声道:“进。”
江雾里嗅到满室的烟味儿,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很快,她被惊到了。
“医生允许你抽烟?”
“不允许。”
“嗯,我知道了。”
“好了,那妈妈就不打扰你了。如果你真喜欢画画,妈妈也不干涉你了好不好?”
颜苏泪眼模糊地握着手机,轻声喊她:“妈妈。”
颜眉温柔似水地问:“怎么了?”
小姑娘轻声说了句,“再见。”-
姑娘轻轻地笑了声,“妈妈,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只要我听话一点,您就不会想起不好的往事,会变得开心。”
眼泪几欲夺眶而出,小姑娘狠狠地揉了揉通红的眼,克制着发抖的声音,“我很爱您,希望您开心。”
所以,即使不喜欢的事情,也在忍耐。
知道您离婚后没有安全感,尽量小心翼翼呵护着您的敏感脆弱。
不管多么过分的事儿,都努力在消化。
斯文的语气下,蕴藏着危险的情绪。
在她的认知里,这人永远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即使这次受了伤都毫无波澜,眼下却莫名其妙说出这种危险言论。
江雾里心头一跳,
男人淡漠地抽了一口,烟圈冉冉升起时,江雾里见他轻笑了下,表情颇有几分懒散,“那又怎样?”
江雾里:“……”
多年的朋友,对他多少算有那么一丁点的了解,江雾里get到,这人似乎在生气。
能够引起他情绪的,也就颜苏那么个小朋友。
“你心情不好?”
一根烟缓慢燃烧,模糊了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室内开了窗,雪花被风吹拂,灌入窗台。
修长的指夹着烟,一抹猩红忽明忽灭,低头瞧了眼手机里的信息,寥寥几行字。
[裴总,您要的证件我已经让人连夜送过来,应该很快就到]。
他没回复,指尖轻轻扣着手机屏幕。
甚至初中那会儿天天睡不着,怕您担心,也都一笑而过。
可是到头来发现,这么纵容的结果就是。
您越来越变本加厉地觉得我是个毫无灵魂的木偶,可以任由您的摆布。
颜眉听女儿这么说,眉目稍和,不禁也放柔了声音:“妈妈一直知道你是个乖孩子,跟你哥哥完全不一样。”
“苏苏,妈妈是为你好,豪门难处,尤其他那种公子哥儿,婚姻未必能自主。你难得想不明不白地跟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