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分开,是分手。
原来坦白也不是多难以启齿事。
车内是诡异寂静,方斐扭着袖口颗扣子,良久才听见唐澳重重叹口气:“阿斐,不希望这个决定是因为任性做出,得罪杨远意,对你现在事业发展没有任何好处。哪怕是,很多地方也没法帮你。”
“知道。”方斐说,他体温有点升高,“所以打算退出《落水》剧组。”
适才松缓些气氛顿时又近乎凝固,前排司机对他们对话充耳不闻,车速却慢下来,连他也不确定目地。
等待唐澳这段时间足够方斐完全恢复平静,年多以来高强度工作和不间断拍摄让他学会如何短期内收拾心情。
只是脸色依然不太好,唐澳见他,担心地问:“哪里不舒服,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可能有点感冒,头晕。”方斐娴熟地找借口。
唐澳不疑有他:“那送你回酒店去。”
“姐。”方斐顿顿,带着点请求意味,“能不能另外找家酒店?”
注他,圆满他。
杨远意像个大公无私奉献者,将方斐喜欢切都无条件给对方,然后说“你不需要为做出改变,也不需要为牺牲”。
他们并不彼此需要。
他说分开,杨远意确实难过,但他伤到杨远意吗?
恐怕没有吧。
逐渐离开市中心,深夜,行人稀少,店铺要已经关门,要在打烊边缘做最后收尾工作。偶尔有家里待不下去失眠者还在街边发呆,蹲着,坐着,抽烟,打电话,埋在手臂里放声大哭。
夜风吹入窗,在耳畔呼哧作响,仿佛极力压抑咆哮。
车开上立交桥,唐澳说:“你确定吗?”
“违约金会自己付。”
“不是这个问题。《落水》资源由杨导给你把关,是友情价,违约金并没有达到你不能承受地步。”唐澳逐渐冷静下来,
“为什?”唐澳习惯性反问完有猜测,“你不和杨导住在间,是怕被拍到还是你们闹矛盾?”
方斐:“们可能要分手。”
“可能?”
“们分手。”
他说完,仿佛陈旧血液停止输送,全身在失重感中飘秒。
他毫不怀疑自己话说得那绝走之,杨远意至多难受晚上。
方斐不想再猜杨远意心。
反反复复从那多“如果”里找接近真实可能性,这太累,他总有天会把自己折磨发疯,精疲力竭,失去所有热情与信任。
他控制不住地爱上杨远意。
所以得到承诺、宠溺、照顾与温存以后,得不到爱,还不如什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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