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直随缘父亲为什这天跟他提起话题,多半是邢湘授意。
母亲虽不说,但多半被杨婉仪离婚伤透心,说不定都开始罕见地反省怎自己婚姻美满儿女却都感情失败。当然,邢湘反省来反省去也不会反省自己有什错,只会觉得杨远意太脆弱而杨婉仪太叛逆,没个像她。
掏心掏肺出点碎片,杨远意缄口,再不多提。
本想问邢湘,他电影到底有没有被人为地阻拦,看现在情形,邢湘心情不佳估计更不会对他有好脸色。
杨远意知趣地按下不表,心里也有定论。
杨远意也笑,和他碰杯,然后饮而尽。
摩挲玻璃杯,杨远意没有先找话题,他知道对方定有备而来。
“小婉让、你母亲都很意外。”杨微不出所料地说。
杨远意说:“她和陈遇生反正都是表面和平,分,两个人还能坦然点。”
“道理是没错……”杨微思忖片刻,“有时在想,你现在完全不提结婚,和你姐姐有关系吗?你也不想婚姻变得这……复杂?”
”
灯火通明别墅陷入死般沉寂。
片刻后,几声剧烈陶瓷碎裂声音震破数十年装模作样和平。
请两个佣人都回家过年,等邢湘上楼、杨婉仪也摔门而去,杨远意取出工具,开始言不发地打扫满地剩菜与碗碟碎片。
偌大房间,好像只有他扫地时瓷片互相撞击在响。
把怅惘父亲送回房睡觉,他独自在客厅坐会儿,到底是起身走。
“没有。”
杨微却担心地问:“还是你至今都对那个拉大提琴姑娘……”
“不结婚只是种选择。”杨远意平静地打断父亲,“您教要遵从本心而活,或许以前还想过,但最近……完全不考虑。”
“小婉爱玩儿,闹归闹,真离婚也不愁没伴儿。远意,你不样,总是拒绝跟们分享感情生活,好像这切都是你母亲当时……”杨微说到这儿,又忧心忡忡地叹气,“算,父母管不你辈子,就这样吧。”
杨远意含着笑,只用父亲唠叨下酒。
身后脚步声轻轻,杨远意回过头,意料之中地看见父亲拿着瓶酒和两个杯子。早已不年轻男人朝他略抬手:“等会儿喝杯?”
把东西收好,杨远意和父亲起坐在吧台边。
透明液体倒满,杨远意端起闻闻,是伏特加。
“您不是说戒酒吗?”他问。
杨微给自己只倒个杯底:“你回国以后就不跟喝酒。还是十几岁时胆子大,没成年就敢喝伏特加,难怪现在酒量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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