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热闹零点,电视欢声笑语和烟花爆竹同炸开,方斐置若罔闻,他抱着杨远意,趴在他身上,感觉他顺着脊骨下下地抚摸。
被子厚重,能完全罩住两个人,他们短暂中断连续吻,深深地凝视彼此。
仪式感促使方斐张张嘴,想跟他说“新年快乐”。但他还没能发出
难熬日子有多苦杨远意大概能懂,被方斐说出来时只剩下句“没什朋友”。此后大学、工作、社会生活,方斐不安大约就这样直没有减弱。
酸涩被压在舌根,他吻上方斐时对方双手揽住杨远意脖颈。与其形容是被动接纳,不如说方斐在主动迎合他抚摸,身体紧贴,隔着两层薄薄毛衣,心跳逐渐趋于相同频率,四只手匆忙又混乱,脱去彼此衣服。
刚铺好床皱成团,窗帘拉紧,日落似灯光照出他们相叠轮廓。
白墙成幕布,旧房子里这仿佛是落拍场戏。
四肢交缠,唇舌紧密追逐,杨远意轻轻地咬方斐喉结,感觉他从里到外敏感地瑟缩,情不自禁又下狠手,在那儿留个牙印。
胆子很小,尽量保持距离不被察觉。但不知怎有天开始同学都在谈论这件事,老师也知道,调宿舍还差点请家长,就再不敢喜欢。”
“……唔。”
“后来无意中听到说,就是那个人发现以后散布出去。”方斐不自觉地摸着嘴唇,他紧张时会这样,声音很小像声叹息,“太差劲,对吗?好像总是遇人不淑。”
倒是没想到发展,嘴里,本该甜蜜砂糖橘酸得发苦。
杨远意安慰不方斐,因为他知道那种无力感。
凌乱呼吸交换间,杨远意喘着气,亲吻方斐汗湿鬓角,宛如呓语:“在屏州时候,你让进房间,看着,然后言不发亲上来……”
“嗯……”方斐闭起眼。
那时和现在几乎重叠,都样狂热。
杨远意咬着他耳垂,抓住手指,缠绵地握在起:“当时想……这坏小孩儿,主动得不得。”
方斐想笑,可唯恐被窗外星星偷听见。
任何言语、肢体动作甚至于亲吻爱抚,都无法将人从沼泽中拉出来。
他只问:“后来呢?”
“……后来直没什朋友,等到高三,转学回冶阳中学。”方斐说到这儿,语气也变得柔软,“总算安安稳稳毕业吧,当时再也不想回普洲,离得越远越好。但当时你说决定要来冶阳取景,没想太多,莫名其妙跟你走。”
杨远意蓦地懂为什他被方斐吸引。
他总是很平静,淡然,但眼睛里藏着汹涌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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