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苏星打断她:“这个家现在我说了算。”
苏红嘴唇颤抖,闭上了眼,睫毛湿漉漉的。
贺迟皱着眉扯了一下苏星的衣摆,苏星轻叹一口气,蹲下身喊了她一声:“妈,对不起。”
苏红的眼球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
。
苏红恰好醒了,她动了动手指,眼珠子有些茫然地转了几圈,发现自己手上扎着针,鼻子里也插着管子。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没力气说话。
“阿姨,”贺迟发现苏红睁眼了,坐在床边问,“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苏红徒劳地张了两下嘴,直愣愣地盯着贺迟,头小幅度地摇了一下。
苏星趴在床沿,脸埋在手臂里,贺迟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脑-
当天晚上,给苏星做采血的护士把他的情况报告给了护士长,性别和档案不相符是件大事。
护士长不敢轻举妄动,把这件事层层上报,院里调动系统后发现,苏星十一岁那年有过一次就医经历,但那时他还没分化;第二性别分化后,他在正规医院就没有过就医记录。
他的检查报告里显示,血液里信息素含量远低于正常值,很有可能是长期服用或注射信息类抑制型药物。
院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种行为往大了说就是档案造假,院领导紧急联系了三十六中,电话一层一层往上打,第三天下午打到了教育厅。
“好,”苏星对主任说,“麻烦您尽快给安排。”
“不……”苏红挣扎着说出几个破碎的字眼,“不进……”
苏星转头看了苏红一眼,对主任鞠了一躬:“辛苦您了。”
贺迟安抚地拍了拍苏红的手。
主任走了,苏星站到床边,苏红睁眼看着他,眼神中有愤怒,又夹杂着一点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