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贺迟下没反应过来,“什药?”
“避……”苏星有点难以启齿,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冷冰冰字,“防止大肚子药。”
“胀气?”贺迟压低声音问,“昨晚不是都抱着你清干净吗?怎肚子还难受?”
“……他妈胀个几把气!”
苏星骂句就挂。贺迟听着手机里忙音,头雾水
苏星脑子里嗡嗡嗡响好几秒,眼神有些飘忽,嘴里呼出哈气在镜面上氲出滩水雾。
“啪”声,牙刷从嘴里掉下来,砸在洗手池里弹两下。
苏星个激灵,回过神来抽几张纸巾,沾点儿水,股脑糊在镜面上。
等会儿出去就把房间里那个穿衣镜丢!
他接捧凉水扑在脸上,刚刚热起来脸颊总算降下来些温度,转眼又看见贺迟牙杯下面压着个什东西。
圾桶里丢着带血棉签和纸巾,血迹红刺眼。房间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粉色蛋糕盒安安静静地待在茶几上。
那本来是他十八岁生日。
苏星拿起贺迟手机,在回复栏里打行字“他是你儿子”,指尖在“发送”按钮上停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按下去。他轻叹口气,把五个字个个删除,再把这条信息彻底清空。
他们不爱贺迟没关系,还有他愿意把自己满满赤忱和珍惜送给他。
苏星找件贺迟宽松衬衣穿上,三颗纽扣开着,再把蛋糕盒上装饰绸带拆下来,但他没弄过这种东西,连个蝴蝶结也打不好,坐在沙发上手忙脚乱,费大劲儿才绑出个歪七扭八结。
他拿起来看,是个红色小袋子,包装上有几个扎眼关键词。
大号、持久、超薄、延时。
太阳穴狠狠跳两下,他突然想到什,牙也顾不上刷,三两步飞跑到房间里,给贺迟打个电话。
“喂?冷酷宝,”贺迟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对包子铺人说,“豆浆再放点儿糖……”
“买药。”苏星咬牙切齿地说。
浴室里水声戛然而止,苏星也来不及管手上那个蝴蝶结漂不漂亮,光着脚跑到房间里,由于跑太急,还被门框绊下差点摔跤。
当时他没有任何顾虑,满脑子都是要给贺迟十八岁个完满开端。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产生“害羞”这种情绪。
收拾好缎带,苏星进浴室,挤好牙膏,把牙刷塞进嘴里,抬头又僵住。
他前面就是面镜子,倒映出他眼角残留鲜红。
由“镜子”这个物体牵扯出长串旖旎画面,又联想出各种隐秘姿势和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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