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在网上看房子,打算搬出如意区,但两室一厅的房不好找,离苏星学校近的租金高得离谱,便宜点的地点又都很偏,看着不比如意区安全多少。
苏星坐了没多久,就有人敲门,他以为是快递来上门取货了,于是放下钳子,说:“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快递,是胖子王哥。
苏星板着脸,语气冰冷:“再来骚扰我妈,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滚。”
他还没关上门,王哥半个身子挤了进来,从上到下把苏星打量了个遍,猥琐地笑了两声,搓搓手说:“小星啊,我不找你妈,我找你有事聊聊。”
除夕夜之后,苏红和苏星的关系有了一些微妙的转变。
虽然苏红还是对苏星冷言冷语,说句话十个字里八个字都带着刺,但苏星觉着这刺儿是软的,扎在身上也不觉得疼。
更让他欣慰的是,苏红现在已经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来往了,甚至连家门都很少出。她在二手交易网站上淘了一部二手电脑,搞了个网店卖小首饰。
她年轻的时候在夜市摆过地摊,会做耳环发夹这类简单的小东西,家里堆满了她从批发市场弄来的耳钩、小珠子和塑料饰品,成本很低,利润还不错,只是做起来有些累。
苏星现在对苏红也不再表面上漠视,偶尔晚上做完题了,会到客厅帮着苏红做些串珠子、捋铜线之类的活儿。两个人毕竟生疏了太多年,通常坐在一起也是静默无声,没什么话题能聊。尽管这样,苏星也不觉得尴尬,只感到安心。
“不聊,滚。”
“别啊!”王哥搭着苏星手臂,讨好地笑着说,“大好事!能赚钱的大好事!我知道几个大老板,最近到处在找……”
“谁啊?”
苏红从客厅走过来,看见门口站着的是王哥,还拉着苏星的手,瞬间气的浑身发抖。她操起菜刀,对着王哥激动地大喊:“不是警告过你别来吗!”
周日下午,苏星刷完一套理化题,苏红坐在沙发上串珠,苏星去厨房倒了一杯水,放到茶几上,坐到苏红身边,默默拿起圆头钳子给长针弯钩。
苏红看了他一眼,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继续手里的活儿。
她最近靠吃廉价止痛药来缓解身体上的疼痛,脸上的红斑越长越猖獗,她为了不让苏星发现,不得不在脸上打很重的粉掩盖。
她找了一家小诊所看了看,大夫也说不准她这是什么病,给她开了些治湿疹的药,让她趁早找个正规医院去做个全面检查。
苏红不敢去,一是没钱,二是害怕--她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在自欺欺人,觉得只要不查出来那就是没病,一查什么病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