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手指在抖,他把扩音打开,耳朵紧紧贴着手机。秒,两秒,没有人说话,他只听到呼吸声,平静又均匀。
原本还抱有侥幸,也许是假,但那奇怪,仅仅是呼吸声而已,许则却瞬间分辨出是陆赫扬。
“呀,看来他什都不想跟你说。”
嘟声,唐非绎结束通话。许则还保持着接电话姿势,怔片刻,他解锁手机,在屏幕上按好几下才按准地方,点开通话记录,找到陆赫扬最后给自己打来号码,回拨。
他像被扼住喉咙那样屏着息,听电话里响又响仿佛不会停歇嘟嘟声,直到变成忙音,提示他暂时无人接听。
原来是这样,陆赫扬得到答案。对应不久前才查到那份精神科诊断报告,上面所描述系列应激障碍与失语长达三个月症状,原来是因为自己目睹这样场景,所以后续才会有为期两年精神治疗,在心理干预下被洗去大部分记忆。
而说到许洺,唐非绎像是被提醒:“啊……对,应该跟许则说声,他最关心你不是吗。”
他朝旁边人抬抬下巴,示意对方关掉信号屏蔽。够,时间正好,等蒋文他们重新搜到定位赶过来,只会在仓库里找到自己留给他们礼物——变成废物陆赫扬。
唐非绎拿起手机,拨通许则电话。
许则觉得自己被拆成两半,半面对着手术室,等医生消息,半望着身后电梯口,等陆赫扬到达。他盼望着陆赫扬下秒就出现,以此确定对方是安全。
许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丧失任何种情绪。他不断地回拨电话,放到耳边仔细地听,没有打通就再打,遍接遍。
池嘉寒终于发觉不对劲,他摁着许则肩将他转向自己,问:“怎?”
那张脸是苍白,没有血色,看着冷,敲就会碎样子。池嘉寒有些慌乱地提高声音叫他:“许则?!”
吧嗒——手腕上黄花梨佛珠手串毫无征兆地断裂,十二颗
“你先坐下。”池嘉寒去拉许则僵硬手臂,“手术没那快。”
许则回答“好”,然而说完之后没有任何动作,还是站在那里。
手机响,许则指尖动动,立刻去摸口袋,连屏幕上号码都没有看清就接起来,声音急促:“喂?”
“让猜猜,你现在是在等人吧,亲爱17号。”
外面骤然响起道雷鸣,几乎将整栋楼都震得微微颤动,许则感觉心脏被捆着高高吊起,他从胸腔里挤出口气,想说什,却又听见唐非绎遗憾道:“时间有点紧呢,听听他有什话要跟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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