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怎?”
许则不知道陆赫扬为什会敏锐到只听个“嗯”字就察觉不对劲,他顿顿,才回答:“没怎。”
“好,那先挂。”
许则兀自点点头,又“嗯”声,他现在思维过于混乱,不敢说太多,怕露出更多马脚。
许洺和乔媛就站在路边被晨光笼罩梧桐树下,隔着人流对他挥手。
那两张面容在记忆里已经变得模糊,但那个早晨阳光和绿色梧桐叶却仍然清晰得像昨天。
没有人提醒彼时年幼他,你即将失去切。
第二天,宣讲会结束后是傍晚,许则没吃晚饭就去汽修店。晚上十点,许则从车底下钻出来,洗干净手,偷偷在工具间吃已经冷掉饭——因为怕被保镖看到,对方定会提出要给他订份新饭。
许则边吃边给昨晚陌生号码打电话,这是他打第十次,虚拟号码已经过期作废,不断提示电话为空号。
走出训练室,陆赫扬将手机还给顾昀迟。顾昀迟用毛巾擦下汗,见陆赫扬神色有些冷淡,便问他:“怎?”
不怎,只是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许则心不在焉与小心谨慎,好像生怕多说个字就会发生什坏事,甚至对不到十五秒通话都丝毫不觉得异样,连句“有什事吗”都没有问,这不是许则。
“没什。”陆赫扬敛眉看着前路,没头没尾地说,“太难教。”
定要每件事都自己藏着自己解决,不被拎着后颈踩住尾巴就永远不肯主动开口交代,真非常难教——
鹿鹤羊:这届老婆好难带。
嘴里塞着饭,许则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地面上,他很少对件事产生这样迫切探究欲望,同时伴随着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怎做、怎解决。这条短信来得太诡异太直白,将所有矛头直指某个人,简直像是明晃晃地引诱他去探究竟。
但不管是谁发来信息,有什目,许则都无法不想要去求证。那个在多年前折磨过乔媛问题:许洺到底是怎死——现在忽然没有预兆地落在他身上,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手机响,许则从思考状态下恍惚脱离出来,屏幕上又是个陌生号码,不知道为什许则时间有些犹豫,过几秒才接起来。
不是陌生人声音,是陆赫扬。
“在汽修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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