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存款和抚恤金都被骗完,你满意?!”
“为什要信那些人,就凭他们说能帮你查许洺到底是怎死?他们都是骗你!现在分钱都没有,你肯相信吗!”
……
直没有说话乔媛终于开口,还是那种平淡无波语气:“连许洺遗体都没看到,怎知道他到底是怎死。”
安静,接着“啪”声猛然响起,许则在门后狠狠抖,仿佛那记耳光是打在他脸上。
下有棵黄槐,十几米外是泛着粼粼波光人工湖。许则和陆赫扬站在树下,喝水时许则没用任何力气就打开盖子,才发现瓶盖是陆赫扬事先拧松又盖好。
水好像没有味道——许则迟缓地反应过来,水本来就没有味道。
原本身上很重,压着什似,重到头和肩膀都抬不起来,现在似乎缓解点。许则揉下左眼,说:“外婆很怕血。”
叶芸华很怕血,从许则十岁那年开始。
在许洺意外殉职后,乔媛便日日夜夜待在房间里,不说话也不出门。很多次许则去她房间,总会看见乔媛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两片平平整整窗帘,仿佛透过窗帘在看窗外什。
“法医鉴定报告、刑警队通知文件,还不够是吗?不管许洺是怎死,他已经死,回不来!”
这句话也像是对许则说,爸爸死,永远不会回来。
从七岁到十岁,许则对父亲死亡仍然只有模糊概念,在他心里,许洺只是出次很长差,直还没有回来。但此刻许则回头看着墙上那对小小儿童拳套,终于开始理解,死亡就是,爸爸再也不会帮他戴上拳套,带他去拳击馆里打沙袋。
第二天早晨,许则去端早
等许则走到她身边,乔媛就会用那种没有波澜语气,目光动也不动,对他说:“你自己去玩吧。”
许则就点点头,走出去,安静地关上门。他其实不是要妈妈带自己去玩,只是想陪陪妈妈。
叶芸华也因此跟乔媛陷入冷战,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意味,她认为生活总是要继续,而乔媛却连半点要重新爬起来意思都没有。尽管如此,她还是为乔媛按时做好日三餐,让许则送去。许则就像个小仆人样,每天端着饭菜送进房间,然后坐在旁边小沙发上等乔媛吃点。这是他感到快乐时刻,因为可以跟妈妈待会儿。
很突然某天,客厅里爆发出叶芸华斥骂声,许则把自己房门打开条缝,听见些零碎句子。
“你还要这样多久,许则才多大,爸爸没,你这个妈也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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