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日子……他过七年。
七年,八十四个月,两千五百天。
降谷零被这个时间尖锐地刺到,他有些机械地转头,看着琴酒闲适惬意样子,恨不得拳打到他脸上。
但最后,他也只是死死地拧自己大腿把,将冲动和痛不欲生狠狠咽下。
降谷零清楚地知道,自己作为波本坐在这里
谁都没有深究千代谷彻经历什。
他们永远自诩以为体贴不戳人伤口,却在知晓后才发现那伤口从未愈合甚至已经溃烂入骨。
降谷零指尖冰凉,掌心被他抠出血点已经糊成片,放在那也是持久绵久细痛,这细痛从手心钻进去,像是蟒蛇般勒得他喘不过气。
所以,之后跟他们相处沉默、冷漠黑发青年,实际上是个作为武器使用黑暗面,是占据那躯壳外来者。
而他们同期在痛苦中浮沉,每次出来还要在记忆片空白中,强打起精神应付他们,在打消怀疑后又被格兰玛尼压到自问责深处。
”
降谷零似乎是全听进去,又似乎只是将声音变作字幕,它三百六十五度地横亘在眼前,旋转着,跳跃着,嘲笑着他迟钝。
原来,失踪个月后回来人是格兰玛尼。
他们只感觉到他冰冷和生硬,却并没有深究下去,只是觉得这个月经历改变千代谷彻性格少许,他还是他。
原来,在寝室中崩溃大哭才是千代谷彻。
降谷零清楚地知道,千代谷彻不会将格兰玛尼与他彻底分开,不会轻而易举接受人格并非同人理论,他向来会自谴责,向来会细心地挖掘自己点滴错误。
他只会将自己当作苦苦无法解脱罪人,在午夜梦回时为格兰玛尼造杀孽感到万箭穿心痛苦。
为什当时自己没死?如果死掉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切?
但是当事态进行到这步,千代谷彻连求死都是无法做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切悲剧发生,刽子手却是他自己。
就像是被禁锢在提线木偶中缕残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操控,却无法改变切。
因为格兰玛尼瞒不过去他们,便将毫无记忆千代谷彻刺激出来应对切,而知道组织手段、又被格兰玛尼全然压制他,根本没办法将切真相告诉他们。
所以他崩溃。
他害怕着全然无记忆自己,害怕已经沾鲜血却无法自控自己,害怕……关心他同伴们也会被组织威胁。
所以他也只能配合着格兰玛尼行动,强笑着说什事也没有。
偏偏,他们轻而易举地便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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