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有趣,大家就起笑出来,整齐得仿佛场排练过戏剧。
翟蓝默默地用筷子扒拉白饭。
桌上饭吃得差不多,姑父喝两口酒,突然叫到翟蓝名字,淡淡地说几句。他浑身震,如遭雷劈地看过去,好像他天夜就为等这声似。
“什?”翟蓝问,他没听懂刚才那句话。
姑父笑长在骨头里,和蔼,充满亲和力,声音也是温文尔雅很好商量语气:“小蓝啊,是这样,去年你爸爸走之后,他们单位不是给大笔因公去世赔偿吗?当时因为爷爷奶奶太伤心,你拿部分给他们当做帮你爸爸赡养老人,对不对?”
,对方开车。翟蓝从坐上副驾驶就情绪不高,看着窗外,大学路天空灰蒙蒙。
天边云镶有金边,是雷雨预兆。
闷热得连开空调都挡不住潮湿,驶入城区,温度骤然又升高点。从地下车库走到小区门口短短几步路,翟蓝就出身汗。
李非木家住在老城区,父母都工作体面,退休年龄。他进门,立刻被嘘寒问暖,切好水果提前冰好饮料全都拿出来,姑妈问他第二天菜单合不合心意,又问翟蓝晚上要不要出去吃饭,她最近发现家很不错餐厅。
李非木抱怨着老妈偏心,姑妈不痛不痒地骂他和弟弟计较什,两人和乐融融地聊几句,翟蓝坐在沙发上,局促地端着杯冰果汁不语。
翟蓝脑子转不过弯,睁大眼,却不露声色地往后挪挪椅子。
姑父继续说:“和你姑姑是这想,爷爷奶奶年纪大,以后万有个病痛,大家还是得起照顾着两位老人,你觉得呢?”
绳索被言语机锋隔断,“刷拉”声,灵魂失重。
但翟蓝莫名地松口气。
他听见自己无辜而冷静地回答:“照顾爷爷奶奶是应该,如果他们需要,不会不管,到
很不自在,每次面对个和睦家庭都会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地方——哪怕没人觉得他多余,哪怕他在这儿拥有单独房间。
晚上过得相对平静,夜里因为太热醒两次,始终没下雨。
第二天姑妈从大早就开始忙碌,她做菜是家常口味,糖醋排骨,辣子鸡,凉面,清炒藕片,还做鱼汤。姑父买好饮料,从外面饭店给翟蓝打包份他爱吃葱烧海参,隆重程度比起过年也不遑多让。
他们越热情,翟蓝心里徘徊着不安却越发强烈。坐在原位,餐厅成审讯室,饭桌变得冰冷,连姑妈和姑父笑容都像两个虚假面具。
李非木挨着翟蓝,给他夹菜,说支教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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