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声响,宣谕浑身颤,嘴唇在车灯映照下苍白不似活人。
到,马上就要到她和岑静香约见地方。
宣谕整个人像张紧绷弓弦,她背不正常地僵硬着,双眼紧盯前方路面,嘴里喃喃念着“踩油门,冲上去,撞死她.”
前面停着辆红色奥迪,是她,就是那辆车。
宣谕咬着嘴唇,喉咙里发出低沉悲鸣,狠狠踩下油门,黑色奔驰如同利箭,“咻”地冲上去。
岑柏言心头猛地跳,就在他要继续看这页日记时,桌上手机忽然开始疯狂震动。
岑柏言垂眼看,是龚叔。
他接起电话:“喂?”
“柏言!太太从疗养院开车出去,她约你妈妈晚上要见面,肯定要出事!少爷已经赶过去!有他定位,把实时位置发给你!”
“轰隆隆——”
页朝上。
宣谕把这个夹在书里送给他是什意思?
岑柏言喉结上下攒动,眼底浮起极其浓烈矛盾和纠结,那本日记始终是他心里最痛处,岑柏言连碰都不敢碰。他以为那处伤口已经愈合,但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原来根本就没有,只是看到宣兆字迹,岑柏言就还是血淋淋、刻骨铭心疼。
窗外,又是声闷雷响起。
岑柏言十指微微蜷缩,他指尖轻轻掀开那页纸角,点点地向上翻开。
然而那辆红色奥迪却也同时开动,奥迪车驾驶员显然技术十分娴熟,在车道上始终和歪歪扭扭奔驰车保持着百米左右距离。
“怎样?”耳机里传出岑静香声音,“她来?”
“姐你放心,”开车是个头黄发男人,“保证让她自己把车开到河里去,死不知不觉,谁也查不到你。”
两辆车在公路上前
雨下更大。
郊区车道上,辆黑色奔驰正在疾驰,然而开车人似乎技术不佳,这辆车跑路线歪歪扭扭,甚至几次剐蹭到路边防护栏。
好在地方偏僻,此时风大雨大,路上车辆稀少。
自从出事后,宣谕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开过车,这辆车是宣兆放在疗养院,给她护工使用。
她今晚趁着护工不备悄悄开车溜出来,她抱着和岑静香同归于尽决心来。
他还在写日记吗?他会写些什?
他写这个干什,他还想要用本日记去骗谁?
呼吸好像都凝滞,岑柏言忍受着身体里翻涌而起痛楚,看到行字。
那是宣兆这页纸上写下最后句话——
“如果他希望不爱他,那下次见面,也可以装作不爱他。只不过又要骗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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