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兆坐在墙边沙发上,打开电脑放在膝头,他戴着无框眼镜,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病房里没有开灯,窗帘也严丝合缝地合着,电脑屏幕昏暗光投射在宣兆脸上,衬得他尤其苍白憔悴。
听见声响,宣兆抬起头,笑着说:“醒?”
他摘下眼镜,先是拧亮沙发边落地灯,亮度由低到高渐次调高,让岑柏言适应逐渐明亮环境。
接着,他从
“你总觉得蓄谋已久,其实也不算吧,”宣兆看着熟睡岑柏言,悄声说,“要说是见|色起意好像也对,要是你长成个歪瓜裂枣,也许就会换个方法。”
后来宣兆总是想到那年八月那天,想到岑柏言奔跑样子,想到岑柏言在树下笑样子。
“对你是见钟情,”宣兆鼻头酸,“喜欢你,你比喜欢还要早,只不过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你也不会相信。”
岑柏言不晓得梦见什,眉头忽然皱,呼吸也略略加快些。
宣兆抬手轻轻揉捏他眉心,抚平他眉间褶皱。
在人群里看到岑柏言——那时候宣兆还不知道那个男孩就是岑柏言,宣兆能注意到他,纯粹是他长得太好看。
男孩穿着再简单不过白色T恤、黑色修身裤,个双肩包个行李箱,眼睛里装着满满期待,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脸上,把他两鬓汗水照晶莹发亮,笑容让宣兆觉得扎眼。
后面有人喊“同学,你通知书掉”,他闻声反手摸背包侧边袋,放下箱子转身往回跑。男孩跑起来时候上衣被风吹得鼓起,身姿矫健敏捷,宣兆眨眨眼,下意识垂眼看看自己左腿。
——是永远也没办法成为那种人。
宣兆自嘲地笑笑,撑起拐棍想要离开,身后登记处人问:“学弟,你叫什名字?”
“不吵你,”宣兆为他往上拉拉被子,“好好睡觉,柏言。”
说完这句话,他弯下身,想要悄悄亲下岑柏言,嘴唇在离岑柏言很近地方忽然顿住——
少顷,宣兆缓缓直起身,这样就够。
他还可以离岑柏言这近就够,总有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亲吻岑柏言。
岑柏言到傍晚才悠悠转醒。
“岑柏言,”个爽朗轻快声音响起,“山今岑,柏林柏,言就是说话那个言。”
宣兆脚步顿,岑、柏、言。
他是岑柏言?
——如果他是岑柏言,那是因为什,不能成为他那样人?
龚叔不知道,岑柏言不知道,谁都不知道,从那刻开始,宣兆就已经决定把自己也放上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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