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兆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他应该冷眼旁观,他应该理智审慎,他应该完全剥离出自己情感,但是就这次可以吗?
——可以吗?
他在心里无声地、卑微地祈问,他平生就这次懦弱和放纵,没有时间,就这次。
岑柏言怎舍得真和宣兆生气,他深吸口气,闻到宣兆身上熟悉安心草药味,无奈地想不着急。
他们有是时间,他可以慢慢来。
他把手掌立起来放到耳朵边,轻轻地“汪”声。
又是这套,岑柏言心想,每次都是这套。
但操|蛋就操|蛋在,不管多少次,岑柏言偏偏就吃宣兆这套。
岑柏言在心底无奈地叹口气,抬起头看着宣兆:“你还要怎样?折腾你就开心是不是?”
“不是,.”
地看着岑柏言。
岑柏言依旧是面无表情,在宣兆面前蹲下,撩起他长裤,把热毛巾敷在他左膝,同时十指轻柔地在小腿肚上经络轻轻揉按着。
他按捏动作不熟练,甚至可以说非常生疏,但神情却万分专注,仿佛在对待件极其珍贵宝物。
身体里那个空空落落地方瞬间就被填满,宣兆双手撑在身侧,垂眸看着岑柏言:“谢谢,谢谢你对这好。”
这句话是真心。
他会找到宣兆心结,点点地解开,然后陪宣兆去看他妈妈,陪宣兆去拜访他尊敬长辈,认识宣兆同学们,真正地融进宣兆生活。
岑柏言想,反正和他多是时间。
几天后,海港大学开始学年评优
宣兆话没说完就被岑柏言打断:“别和扯什‘不想让你担心’那套屁话。”
“以后听你话,”宣兆俯身抱住岑柏言,“腿疼也会告诉你。”
没办法,岑柏言拿他丁点儿办法都没有,任命地把宣兆搂在怀里:“别瞎吃药,知道吗?”
宣兆乖顺地点头:“好。”
他点都不想和岑柏言吵架,宣兆像个病入膏肓绝症患者,因为知道时日无多,所以每秒他都不舍得浪费。
宣兆想,他是个自私又虚伪人,像他这种人,注定不会有人爱他陪伴他,岑柏言知道真相后会离开他,起初定会仇恨他,然后在漫长时光里有自己生活,而后渐渐地忘记他。
但宣兆觉得就足够,拥有岑柏言这刻真心已经够,足够支撑他度过之后五十七年里每个阴冷雨天。
岑柏言动作滞。
宣兆捏捏岑柏言耳尖:“不生气,好不好?”
岑柏言没有说话,宣兆继续拽他耳朵:“好不好?给你学小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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