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此处,图光眼中还有氤氲在,又接着道,“那天晚上,区叔叔同说很久,也让专心读书,日后可以去帮他。说祖母病重,如果读书,就没有办法做活计养活祖母,区叔叔就唤人来,让人从帐中支笔银子给,说这是十年生计,从日后工钱中预支,如果十年不够,就再预支下个十年,直到读书能养活自己。不敢相信,但区叔叔说不要让他失望。从那天起,就开始好好读书,白天读书,晚上照顾祖母,如果不是区叔叔,没有今日……”
“为什是十年?”温印其实好奇。
早前看账册时候,她就有疑惑。
图光兴叹,“因为十年磨剑,这个十年不行还有下个十年,他让坚持,他也相信不会乱用这些银子。其实后来区叔叔离开沧州之后,再没有出现过,那时心中就隐约有旁猜测,区叔叔如果在沧州做生意,不会不来看,那就是他再没来过沧州。可那时,记得他为沧州
壁,大夫不愿意出诊,也是因为区叔叔垫付银子,才请来大夫。真很感激区叔叔,没有他,祖母应当那时就不在,只是还不上银子,也不知道要怎办,区叔叔说,他在沧州会多留些时候,但他对沧州城中不熟悉,做很多事情都不等过阵祖母好些,让做他向导,也帮他跑跑腿,刚好抵工钱。就这样,在沧州时候,同区叔叔慢慢熟悉……”
果然,温印会意,“所以,在沧州时候,舅……爹直同你在处?”
“是。”图光应声。
李裕也目光看向温印,眼下相比起图光同李坦长得像这件事,舅舅事情更迫在眉睫些。
“那后来呢?”温印继续问。
鲁伯早前告诉过她,其实舅舅为沧州马匹生意准备很长时间,也去过沧州几次,所以不存在对沧州不熟悉。
舅舅是想帮图光,所以特意这说。
而且,帮忙做向导和引路这些事,工钱并不多,就是舅舅想帮他。
而图光也记在心上,所以到眼下,还念着舅舅,
图光继续道,“后来,祖母病情渐渐好转,就真开始帮着区叔叔做事,但区叔叔每日只让帮半日忙,其余时间都让照顾祖母。从小就在沧州,对沧州熟悉,带路,打听消息,跑腿,都在做,祖母也天天好起来。但远远不止这些,区叔叔还会同促膝长谈,同说很多以前没听过事,开阔眼界,还同说,要读书识字,说勤奋也有天赋,不难。但说都十四岁,区叔叔说不怕,万事开头难而已,等开过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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