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遇不由低头。
良久,宋时遇才深吸口气,抬眸看向李裕,“殿下,末将自幼跟随父亲戍守边关,想得是腔热血,保家卫国,即便战死沙场,埋骨边疆,也是军中之人归宿。末将只想平稳回京之后,重新请调回边关,还望殿下成全。”
“知道。”李裕方才直缄声,眼下才开口,“见过宋老将军,当年父皇也同说起过你,说你是将才,但久在边关,同京中接触不多,需要磨砺。边关容易呆,你在边关也有威望,但京中和边关从来都不是割裂开,你要不在京中与朝中磨合,你回边关也会在朝中处处碰壁,你永远做不驻军统帅……”
宋时遇诧异。
李裕继续道,“知道你同宋老将军父子情深,父皇也还在宫中,生死未卜。初宴时候,在殿外跪两日,就是为知晓他是不是安全。”
光抬起看他,李裕不由皱眉。
宋时遇不傻,李裕这道皱眉里藏太多信息。
宋时遇仿佛能会意些许,但又极其复杂,李裕目光直看向宋时遇没挪开,宋时遇既心虚,心中也有旁,譬如他自己也不知晓缘由,宋时遇轻声道,“殿下,别为难末将,末将人微言轻,也不过是听命行事,没旁法子。”
这路,宋时遇是第次唤他殿下。
兴许他自己都没留意,便这脱口而出。
宋时遇愣住。
“父皇让滚,也是因为他终于知道是安稳。”李裕低沉声音道,“宋时遇,你应当明白。”
宋时遇脸色难看,“殿下不该同说这些。”
李裕踱步上前,“宋时遇,你应该清楚边关驻军浴血奋战,是为家国安定,百姓安宁。父皇让去沧州战场,不是想让立战功,原本就是东宫,不需要这些战功,父皇是想让亲眼去看看,边关战争有多残酷,远在京中,高坐庙堂,句话就能让边关数十万将士为之赴命,不是儿戏,边关安定,国中安定,是每个驻军将士用鲜血和性命换来,所以为君者,不能为
李裕沉声,“宋将军,叫错。”
宋时遇僵住,稍许才反应过来,早前唤习惯,不过才短短几个月,印象深刻到如果不是特意留意,是会出错。
宋时遇改口,“公子,还请不要为难末将,末将也……”
宋时遇说不下去,只能停顿下来,稍许沉默,而后,才又奈何看向李裕,沉声道,“殿下,末将也没办法,但末将会守卫殿下安全,确保殿下安稳回京,请殿下配合末将,末将不想途中再生出旁事端。”
“确保安稳回京又如何呢?”李裕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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