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车刚走不久,又停下,江之礼眸间诧异,才几步路,不应当这么快就有村落。
江之礼刚伸手撩起帘栊,就见他近身的侍卫慌张折回,应当是前面有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先行让马车缓了下来。
“公子!”侍卫折回,江之礼听语气就有些不对,“怎么了?”
侍卫沉声道,“前面有不少尸体。”
“尸体?”江之礼眉头微拢,侍卫跟了他许久,若是普通的尸体不会特意这么提。
等从雅间中出来,安润上前,李裕同安润两人在走廊和楼梯处穿梭,往酒窖下的密道处去。
从密道回离院的一路,李裕都在想一件事——他如果贸然离开,会牵连很多人,包括永安侯府和离院上下。
李裕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
江之礼的马车连夜出了京中,一直往东。因为走得快,两日时间就抵达了川城。腊月二十八日晨间一早,又从川城上路。
首,“李坦是迫于娄家和东边灾情的压力答应了,但从京中去定州的这一路肯定诸多禁军跟着,看守很严,想要取到信物并非容易事。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出不得错。”
江之礼会意,“殿下,我先启程去定州提前安排此事,今日是腊月二十五了,也就早殿下几日,定州的事我来想办法,殿下路上注意安全。”
“好。”江之礼应声。
李裕带上酒肆伙计的帽子,正准备离开,江之礼想起什么,“殿下。”
“怎么了?”李裕转身。
“探过了吗?”江之礼问起。
侍卫点头,轻声道,“死的是陆国公的儿子。”
“公子,前方的积雪大了,已经让人上前探路,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行程,眼下又开始下雪了,看模样,怕是不小。”侍卫告知一声。
江之礼本在马车中看书,听到侍卫提起,也伸手撩起车窗上的帘栊往马车外看了看,确实积雪很厚,马车也行得缓,他刚才看书去了,竟没怎么留意。
眼下的马车行得便有些吃力了,稍后应当更甚。
江之礼放下书册,“前面看看,如果路上有村路就停下来歇脚,热几壶酒暖暖身子,等前面有消息了再上路。”
“是。”侍卫应声。
江之礼轻声道,“早前叔父说起过,等殿下取到重要之物,就不要回京了,京中都是李坦的人,再想寻时机安稳离开不容易。但那时,并未考虑到殿下这么快能去定州。”
李裕点头,“此事等我与东山郡王见面再细谈,我路上会斟酌。”
江之礼这才拱手。
李裕再次叮嘱,“怀瑾,路上务必小心。”
“殿下放心,怀瑾心中有数。”江之礼说完,李裕才出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