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地钻进去,报了地址,车内暖气让邱声复苏。
车载广播中早间新闻正播报出城方向的拥堵路段,邱声坐在驾驶座后排,他看见闻又夏肩上有点湿痕,像沾了露水,拉下围巾问:“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今天八点钟过来的。”
邱声的心被轻轻地一拽:“那么早……”
“本来想给你买早饭,但是以前那家烧麦好像搬走了,没找到。
“你的猫?”
闻又夏:“不是,路边看见的。”
怎么突然开始喜欢猫,连路边看见一只猫都有兴趣拍照吗?
邱声觉得闻又夏的举动有点儿怪,而且这猫的脸边炸着的一圈长毛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他辨认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只得放弃了。
起床收拾时邱声步子漂浮,干脆又吃了两片阿普唑仑。和胃药混在一起吃会让他不舒服,从亚湾回来后,很久没有复发的胃痛突然剧烈,邱声没当回事,现在想起,才觉得这两天痛得实在有点异常。
。
他一直以为乐队是自己的,其他人都在“陪他玩”,带着一股对病人的纵容,或者害怕他出事以至于内心愧疚。而在这一刻,邱声却感觉到了,无论说过“我回来只是因为闻夏回来”的卢一宁,还是放狠话“你再作践自己我就不管你了”的顾杞……
他们共同经历了一段岁月所以现在,他们密不可分。
阿连随即发:“十点钟大家尽量到公司来开会,有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看见这条消息时,邱声左眼角狠狠一跳。
他决定先观察几天,如果还没好转再去医院检查。
出门时裹得严严实实,邱声戴了帽子围巾。他被朔风吹得说不出话,看见闻又夏的装扮不由得惭愧了一秒钟。
他臃肿而笨重,闻又夏却只在卫衣外套了件很薄的短夹克。
闻又夏能把黑色穿得有层次感,或许因为他整体气质就偏暗,黑色倒反过去衬托他。滨海新区的风比老城区凛冽,闻又夏的头发被吹乱了,他插着兜站在一棵树下抽烟,目光游离,树叶徘徊在他脚边,像早二十年年的电影剧照。
看见邱声时他把烟掐了,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随后另一条对话框出现红点,闻又夏顶着新换的头像问他:“我跟你一起去?”
邱声没多犹豫,先回了一个“好”。
然后他问:“你头像怎么换了?”
“新年了嘛。”闻又夏回答。
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邱声想不通,盯着那一团白,有点灰扑扑的,是只猫,因为离镜头太近五官模糊,眼睛里透着蓝色。他觉得猫都长得差不多,但这只猫显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看起来又瘦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