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连记录的动作放慢些,懵懂地插话:“是发《飞鸟》?”
顾杞和卢一宁的目光霎时有点犀利,他们齐齐看向邱声。
《飞鸟》之前只有用电脑软件做的一版demo,乐谱都是后来再还原的,粗糙的完整版邱声没给顾杞他们听过。海边演奏时气质干净又纯情,但顾杞隐约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特别是,听到歌名的那一秒,闻又夏跟心虚了似的马上低头
平时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金牌经纪看见邱声,气势先行减弱不少,她抿了抿嘴唇,到底对事故的前因后果只字不提:“小邱怎么又瘦了那么多?”
“最近会吃回来的。”邱声开了句玩笑,“金视的钱到账没?”
“到了一半。”柳望予无奈地开始跟他谈工作,“等财务那边核实之后统一发给你们,这期录完,跟金视的合同就算结束了,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们的巡演可以安排起来,最早过年后,还是先往南边儿,受众会广一点。场地方面……不用太大,主要看设备。”
柳望予让阿连把邱声的要求详细记录:“还有呢?”
闻又夏想和他沟通,信息交换然后彼此理解。
这是个“恋爱”的良好信号,邱声的理智疯狂叫嚣着“快点告诉他”,情感也赞同地呐喊“让他知道你这几年过得多惨多可怜”,可他的唇舌却像被黏住了。
既然闻又夏好奇,那他完全可以把血淋淋的过往、记忆里缺失的半年还有诊断单、检查记录、空掉的药瓶全部丢过去,让闻又夏吃惊,愧疚,为自己的离开而后悔。以他对闻又夏的了解,对方在完全知情后一定会陷入无穷无尽的同情。
到那个时候,邱声不管说什么闻又夏都会同意,并且是一点也不犹豫地同意。
邱声不要这样,他从来不当弱势方,他也永远不会像闻德昌闻皓谦、白延辉之流,用各种伤人的枷锁捆绑闻又夏。
“《敬自由》的重录版我想先按一按,过年前再放。”
“行。”
“这两天可能会发一首新歌。”
“没问题。”柳望予一口答应,猛地反应过来,“啊?新歌?你录完了?”
“录完就发啊。”邱声理所当然地说。
他知道自己不是闻又夏想找的那块拼图。
但他们就注定永远平行了吗?
绝对不可能,邱声想:我就要勉强,不合适又如何?
摄入镇定药物的副作用缘故,邱声在录完综艺的第二天开始陷入沮丧。他长时间地沉默,抑郁,过量药物让邱声食欲不振,精神也不好,休息时间都闭着眼睛睡觉。
从亚湾回到东河,听说了演出事故的柳望予第一时间来到他们在太果的排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