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顾杞最可能什么都不说,不容商量地拖走他。
奶茶喝了三分之一,雨势渐收。
邱声见闻又夏一直垂着眼,反正没有别的客人,提一些事也不显得过分。再说如果今天都不提,邱声想他走了以后会立刻后悔。
他咬着吸管,凑过去看闻又夏:“我看到你弹的那段solo了。”
“嗯。”闻又夏点点头。
闻又夏很快把奶茶做好了,递给邱声。
身后雨幕如同盛夏时一般瓢泼不止,邱声站在集装箱狭窄的屋檐下,后背一直被雨点不时敲打,每一下都是刺骨的冷。
奶茶成了他手掌中的热源,闻又夏还给他插了吸管。
“喝完就滚”,他觉得闻又夏是这个意思。
邱声吸一口奶茶,不甜,肯定没放糖,也没其他小料,但是温度暖,喝下去很舒服。闻又夏找给他的五块钱正被他皱巴巴地卡在手掌和奶茶杯子中间,难堪地露出一角。
后抱着时邱声总去牵他的手。
那双手因为高强度练琴,指尖都略有点扁平了,薄茧摩擦掌心时会很痒。
而现在,手的形状没什么变化,却拿着一把等着扫付款码的仪器。听见顾杞的名字时闻又夏表情些微起伏片刻,但转瞬恢复冷淡。
“那你要什么?”他说,依旧很平静的对陌生人的语气。
邱声缄口,他回答不出来。
邱声郁闷地想:我又把天聊死了吗。
可是和闻又夏那么久不见,除了回忆还能聊什么?
他搜肠刮肚不甘心地打算旧事重提时,闻又夏闷闷的声音从斜前方传来:“那天……他们来买喝的,认出了。他说我是他偶
九月,邱声没来由地想,“今年夏天下过这么大的雨吗?”
两个店员女孩彻底对他失去了兴趣,躲到半人高的柜台下看偶像剧了。闻又夏却仍站得很直,没事找事一般,把柜面用一张帕子擦了又擦。
邱声和他相对无言,注意到闻又夏不想听他回忆往事,他就找不到话说。
他能说点什么呢?
换作顾杞在这儿或许就开门见山,指着他,对闻又夏说:“闻夏,这家伙有点毛病,不想聊我就带他回去吃药了啊。”或者,“闻夏,他看了你那个视频人就一直不正常了,你认识那几个大学生吗?”
这句话轻描淡写把他的梦拉回原处,并提醒邱声现实就是他们现在是长久不相往来的第一次偶然见面。他喉咙隐隐作痛,可能是淋了雨后扁桃体发炎的前兆。
“就刚才的……吧。”
“行。”闻又夏重复价格,“十五块。”
看来真不打算请客了。
邱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被雨水浸湿了的二十块纸币:“给你,我留着打车的。”